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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话 再见伊芙

唯有每周三上午的纹咒理论基础课,是三大学院的共修课。这意味着哈雷能见到伊芙了。

距离两个人上次见面,时间已经快过去了一个月。所以即便这门课的成绩很糟糕,哈雷仍对今天充满期待。

他早早地就去了教室,特意从游骑兵学院座位区中挑了一个离纹咒师学院座位区最近的座位。上课时间快到了,学生们陆陆续续走进教室。

哈雷与狗耳朱莉娅柯文他们打了招呼,见到雅尔薇蒂时,他也招了招手,他听朋友们提过,在昏迷期间,这位骄傲的长马尾少女也曾去看过自己。

被两个护花使者左右围着的雅尔薇蒂轻轻一点头,算是有所回应,然后目不斜视的往狩猎人学院座位区走去。心里却不为人知的一甜。

如过往一样,卢克大师摆足了架子,在学生们几乎全部坐满的时候,才缓步走进教室,伊芙跟在他的后面,今天她捧的书格外多,当哈雷见她没有直接回学生座位,而是先将书放在讲台上时,才明白这些书是她帮卢克大师拿的。

四周有人窃窃私语,哈雷也在心中暗骂,卢克身为大师竟让学生替自己拿书,而且还是一个女学生,真是不要脸。

仿佛是特意给众人解释一般,在正式上课前,卢克大师宣布他已经提升伊芙做自己的助手。

按规定,只有二学年的老生才能被大师选做助手,这一次显然是破格提拨。「解释」反而让议论声更多起来。

关于这门课的成绩,纹咒师学院的学生理所因当遥遥领先另外两个学院,但纹咒师学院里面,成绩最好的是卡斯·霍安迪,其次是白隼,然后才能轮到伊芙·克蕾儿。

可见卢克大师这次的提拨,不仅是破格,而且还饱含私心,至于理由,恐怕只有卢克大师与伊芙私下里知道。

「这两人果然有一腿,我早就看出来。」

……

「肯定是伊芙这小婊子先勾引的卢克大师。」

……

「这种乡下来的小婊子,还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

……

难听的话语虽然低得近似耳语,可在座的全是战能修习者,谁的听力都不差。

污蔑,全都是污蔑!哈雷怒视声源,议论者被哈雷冰冷的视线扫过,有的脖子一缩闭上了嘴,有的则翻个白眼表示无视,只有一个男生瞪大眼睛与哈雷怒目相对,仿佛要比个高低。他旁边的人赶紧扯了扯他的袖子,在他耳旁说了什么,那个男生立马别开了视线,但表情出卖了他心中的恐惧。

哈雷看向伊芙,金发少女则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似乎什么都有听到。

这节课的主要内容讲的是五种纹咒回路,过程中卢克大师顺带提到了第五纹咒「大地」,因为是禁忌,所以他并没有画出其基本符号。凡是一提到禁忌与野史,学生们就打起来精神。这是卢克大师为了让理论知识不那么乏味枯燥,从第一节课就开始用的小伎俩。

「大地纹咒与其他四种刻在死物上的基础纹咒不同,它必须刻在活物身上。最初发明者们只是将它刻在野兽身上,来制造可控制的魔兽。但后来,它被刻在了人的身上。」卢克大师侃侃而谈,「被刻之人有统一的称呼,谁要是能回答上来,加一百战勋点。」

「兽魂者。」卡斯抢答道。

卢克大师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因为传说中,凡是被刻下大地纹咒的人,体内都封印着一头野兽的灵魂。人会在月圆的时候变成野兽。」卡斯把小时候在家里学到的东西搬出来卖弄了一番。

「没想到在你们这一代,还有人听过这个名字。不愧是著名纹咒师家族的孩子。这一百战勋点是你的了。」

「兽魂者很强吗?」有学生好奇地发问。

「不是强,而是强大至极!」卢克大师铿锵有力的吐出这句话,「大地纹咒将人与野兽的灵魂连接在一起,让人可以随心所欲地变身为野兽。你们可以想象,一旦老虎与狮子拥有了人类的智慧与武技,将会是多么可怕地存在。凡是兽魂者,因为纹咒互斥,所以无法使用任何一种纹咒武装。但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兽魂者自身就是一件最强大的『纹咒武装』。可是没想到,不久后,一个巨大的副作用暴露了出来……」

「我知道,因为多次兽化之后。兽魂者便会丧失人性,变成一个彻头彻尾、嗜杀的野兽。他们无法被人控制。」卡斯插嘴,看来是还想再赚一百战勋点。学生们讨厌他打断卢克大师,周围人的人纷纷向他投去白眼。

「卡斯先生,我该为你的博学鼓掌呢,还是该为你的不守课堂秩序而扣除战勋点呢?」卢克大师轻而易举地让卡斯羞愧的低下了头,他接着说道,「正如卡斯先生所言,兽魂者后来变成了人类的灾难。」

「人类锻造了一柄双刃利剑,最终却不得不亲手折断。大胜利一役结束后没多久,圣教殿便将兽魂者定义为邪物,进行大规模的捕杀。所以兽魂者早在两百年前就死绝了。为了不让悲剧再度发生,大地纹咒也变成了禁忌。不过,有传言说,圣教殿的圣炼除邪使至今仍在四处追杀兽魂者的后代。最后提一句,吟游诗人嘴里那些恐怖的狼人故事,多数改编于此。」

讲完插曲后,卢克大师继续讲解那五种纹咒回路中没讲完的后三种。关于兽魂者的一切,哈雷权当是在听故事,所以还能听得懂,切换回正经理论之后,他的脑子又绞在了一块。

两个小时像是过了两年,终于熬到了下课。伊芙没让哈雷失望,她没有跟着卢克大师离开教室,而是主动向哈雷走来。

「你肯醒啦。」她说道。

「我醒了,害你担心了。」哈雷说,「你搬家了为什么也不跟我说呢。」

「对不起,我实在太忙了,所以我不得不搬到纹咒师学院宿舍。」

「你搬进了宿舍?」柯文只听到了半截,狗耳与朱莉娅也围了过来。

「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再详说吧。」狗耳提议道。

「猴子请客,猴子请客。」柯文起哄。

「你找打,矮子。」朱莉娅抬手赏了柯文一个爆栗,「不过,难得见到伊芙,让我请客当然没问题。」

「我来请大家。」哈雷说,腰里的金刀给了少年底气,「就去上次朱莉娅请我们的那一家!」

「对不起,我今天无法去。纹咒师学院一学年新生刚刚组成一支纹咒互助小队,我是成员之一,我们已经约好了中午与下午的事情。」伊芙说。

「那就晚上吧。」哈雷说。

伊芙还是摇头:「等有空的时候,我找你们。」

远处有人喊伊芙的名字,伊芙转身说了一句「马上就来。」

哈雷注意到喊伊芙的人,是那个名叫白隼的白发少男,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长相。他与另外四个衣着打扮相仿的人站在几个纹咒师新生之间,这些人想必就是伊芙口中的纹咒互助小队的成员。

伊芙很是抱歉。「我要先过去了。」然后特意对哈雷说道,「你呀,好好养伤。别刚下床就跟人切磋武艺。有空我回梦翼号找你。」

伊芙说完就走了。留下的四人面面相觑。

「那午饭……还出去吃吗?」柯文问。

「去,我请你们。」哈雷看着伊芙离去的背影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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