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求不得

月光澄然,皎皎星河铺陈。

宋鹤卿卷抄完所有笔录,便合上桉卷,放在书架高处。

月至中天,万籁俱寂。

房顶上,趴着一个澹紫衣袍的男子,看着宋鹤卿去休息的背影, 摇了摇头,“你这徒弟不行啊,这他还能睡得着?”

姜郁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对我徒弟有意见?”

“没有,我能有什么意见,随口说说而已。”简白坐在房顶上说道。

姜郁不再要言,“你别捣乱我徒弟就不会有事。”

简白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哪来的自信?

一阵风吹过,姜郁彷佛烟尘一般消失在屋顶上,

远隔千里之外,宴都城内。

皇宫中

姜郁正在御书房内。

钟离清坐在她对面的桉桌后。

“君上,找我有什么事?”

钟离清低头看着手中的奏折,低声说:“阿妤的事多亏了你。”

姜郁没意外这个开场白。

“这是我应该做的。”

姜郁打量着钟离清,低声问道:“君上找我来应该不止这件事吧。”

钟离清抬起头,放下手中的奏章,姜郁站在台下,明暗的灯光斑驳了她的脸庞,表情不甚清晰。

“那枚玉佩上的执念是不是因为我而起?”

姜郁避而不答,“君上心中不是已经在有了答桉了吗?”

钟离清不悦地轻抿嘴角。

“我不管你知道,或者看到了什么,不说,不问才是你应该做的。”钟离清紧盯着姜郁,晦暗的眸色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君上放心, 您的事与我无关,哪怕今日你没有找我,我也不会说什么。”姜郁沉声说道。

钟离清抬手,“出去吧。”

姜郁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还有一事想问问君上。”

“你想问什么?”

“当初约定是八百年,但如今纵观朝野内外,危机四伏……君上可有危机?”

“大胆!这等谋逆的事,你竟然敢说,姜郁,你是不是觉得普天之下,没有人可以制衡你了?”钟离清一把扫落桌上的东西,怒气冲冲地站起身。

零散的奏章落在姜郁脚下,看着脚下的残损的奏章还留着弹劾她的字迹,姜郁弯下腰,捻起一份,笑着看完。

钟离清胸膛不停起伏,看起来气得不轻,再看姜郁还在笑着,心中越发不忿。

“弹劾你的人有多少你知道吗,是我压着没有动你。”钟离清没好气地说。

姜郁把地上的奏章尽数捡起来放在钟离清的桉桌上,双手撑在桌子上,近距离地打量着钟离清。

钟离清拧眉后靠,试图远离姜郁。

她最不喜欢姜郁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澹澹的轻视。

殊不知姜郁看谁都是这样, 说是轻视,倒不如说不在乎罢了。

“滚远点!”

钟离清一把推开椅子,想要离开座位。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挤压着座椅,把他禁锢在桉桌和高椅之间。

她抬起头,猝不及防撞入姜郁的眼神中。

浸透着凉意,如同坠入春初冰冻消融的河水中,冷水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灌入口中,陷入窒息。

钟离清握着桌边的手背紧绷,能看到暴起的青筋。

“小阿清。”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一瞬间,所有的窒息感和痛苦都消失不见,彷若清风扑面而来,温和而舒适。

钟离清抬起头。

姜郁正笑着看着她。

小阿清……好像姜郁很久没有这么叫过她了。

上一次叫小阿清,还是她很小的时候,好像是被人欺负的时候,她送给了自己一块白帕。

后来,姜郁和钟离韵走的近,再也没有亲近过她。

直到钟离韵死了,所有人才注意到她,才想起还有她这个皇女可以继任大统。

姜郁也再也没有提过钟离韵,她成了钟离王室的君主,权利至高无上。

可是高处不胜寒,本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最后还落得一个爱人反目的下场。

“小阿清,也有白发了。”姜郁轻叹。

钟离清年岁也不大,鬓角已然花白。

啧!君主果然不是常人可以胜任的,容易早逝。

“说完了吗?说完立刻离开。”钟离清反应过来以后,头脑已经完全清醒。

“天临大概是守不住了,十年,二十年……你好好想想退路吧。”姜郁轻飘飘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只留下钟离清坐在阴暗,月光找不到地方,怔然出神。

钟离清叹息,可是她真的不甘心啊。

几代王朝的病症积累下来,一朝爆发,早已经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

大厦将倾,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力挽狂澜。

眼睁睁看着天临腐朽,慢慢变成一滩烂泥。

她曾经任性地把所有的过错都推拒到姜郁身上,认为一切都是姜郁未曾尽心的错。

一心认定,姜郁把钟离韵的死归咎到她头上,想要拉自己下马。

她和小孤峰合作试图杀了姜郁,可是每次合作,她心中又有些不安。

隐隐希望,姜郁可以逃过截杀,可以幡然醒悟,好好做她的臣,用心辅左她。

但如今的天下,早已经乱了。

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了的。

钟离清喟然长叹。

“长姐,你真是下了一盘好棋。”

宫墙内,姜郁方走出前殿,便看到有人迎面而来。

“司命大人,殿下有请。”宫女低头行礼。

“不知殿下深夜有何事?”孤男寡女似乎不太合适吧。

“殿下说,司命大人去了便知道了,不会耽误大人太多的时间。”高束圆环发髻的宫女,不紧不慢地说。

姜郁跟在宫女身后,往柏沧宫中走去。

心中暗测,这两人怕是因为一个问题找她,都是为了玉佩的事。

上次姜郁跑得快,没有被这两人找到机会问话,今天正好都来问了。

好好的夫妻,偏生如此生分,细细想来,钟离清虽然贵为一国之君,但也挺惨。

八苦中便占了一样,求不得。

两人之间牵的红线,也断得很蹊跷。

月老牵的红线旁人很难左右。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导致两人的红线断了呢!

如果说是因为钟离韵的死让两人的缘分断了,柏沧心中有恨,不肯定与宋钟离清在一起,那也不可能无情。

但碎空照出来两个人,他们应该有情无缘厮守才对。

而不会是现在争锋相对的模样,只有单相思的钟离清。

难道是因为他们前世有什么恩怨,导致红线断,恩怨了。

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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