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煜小小一路气呼呼的驾云而行,竟不知又至一年前那一夜的啸谷秘境,只因气正盛,不曾注意。忽然间,那阴冷森然的魔音再次响起:

“我终于等到你来!”

魔音震得白云颤颤,煜小小失去控制,从云头栽倒下来,下意识的四下张望,始才惊觉自己又至那诡谲境地,忆起当日情状,她越加警惕,道:“是你?...你究竟是谁?”

那声音只是笑,好不猖狂,“你恐怕没那么想知道。”

“你非我,如何知晓我的心意?还有那梦魇,你究竟如何知晓?该不会就是你在捣鬼?”一连串的质问,她希望得到答案。

“还不算太笨,看来你在昆仑这两年比起你过去那一万年成长得快得多。”

“你什么意思?”煜小小追问道。

“哈哈哈,你的梦魇,便是源于那过去的一万年。”那魔音笑得张狂,语气却很笃定。

小小震惊,身子下意识的抖了抖:那梦魇竟跟她沉睡的一万年有关么?

“怎的?不信?”那声音再次响起,只是不再阴森冷然,反倒是充满了温柔引诱,“若你自愿交出你的神魂,我倒是不介意浪费时间告诉你。”

“不可能!”煜小小断然拒绝了,她紧握秀拳,催动术法仔细瞧了四周,着实未发现任何异象。

“你不必费事了,本尊并不在昆仑。”那魔音冷冷的言道。

煜小小更是心惊:究竟何物如此厉害,竟可以穿破昆仑玄镜和重重结界,避开邪离及众长老的视线独独传音与她?

“你还是乖乖奉上神魂,也好护得个全尸!”

那声音骤然阴沉,愣是惊出煜小小一身冷汗。她再不顾那声音所言,念了剑诀,御剑而逃。

“哈哈哈,想跑?”那魔音又起,“你且先留下神魂来!”

话音未落,那啸谷中静谧的海子湖泊倏地攒起十余丈高五六尺宽的水柱,疾疾直冲煜小小而来。

煜小小大惊,催动剑诀,加速逃亡,无奈她东南西北个个方向兜兜转转了半日,终究能力有限,未能逃出此间密境。

此刻她仓皇失措,满头大汗,心跳如雷。仰头,那水柱已至头顶,顷刻间便堪堪覆下,生生将她卷了去。

那水柱来势凶猛,她本又惊慌,早已忘却术法心诀,只由着那恶水将她裹了没入湖底。濒临死亡,方悔未曾遵师教诲精深术法;不该与邪离斗气,害自己陷入险境......

那湖水卷了煜小小沉下,动荡的湖面瞬间归于平静,再细看时哪还有什么海子湖泊啸谷秘境。

***

煜小小被湖水呛喉,晕厥过去,不知已被那水术卷着出了昆仑之界,沉于瑶海之底。

迷蒙中,那魔音主人狰狞着向她张开魔爪,索要神魂。她因为害怕蜷缩成团儿,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却仍逃不脱那声音的纠缠,她头疼难抑,猛的睁开眼来——

却见自己置身幽深海底,水光盈动,周遭并无半点生命迹象,好生奇怪。她惶惶起身,始觉自己被笼罩在一个晶莹气泡之中。莫名之际,又见斜前方立着一道深蓝身影,似是邪离,正握了上古神剑背她而战。

邪离已唤出拂尘,化身银龙,袭向他面前的那股力量;同时执起古剑,于身前晃动一二,顷刻间海底翻滚,巨浪滔滔。幸得这气泡护着,否则小小不知要被掀至何处。因着邪离挡去,她始终不得见那物究竟是何,海水摇晃,只依稀可辨是墨黑气晕在与邪离的银光彩晕相搏。两道气晕忽上忽下,纠缠恶斗,忽然消失不见。

正疑惑间,听得“轰”的一声,一股墨黑气流攒下,炸起海水千丈,径直朝煜小小而来,那速度奇快,顷刻已至眼前。

煜小小惊恐,睁圆双眼瞧着,眸中渐渐印出仇恨、痛苦、狰狞、桎梏、挣扎.....那梦魇所见画面纷至沓来;身心似是遭受天火灼烧,头痛欲裂,额心有微弱光芒时隐时现,她感觉体内的气息要被吸走,万般难受,抱头哀号:“不——!”

邪离疾疾掠下,双手伽印,凝结出一股强大的道气,手腕斜转,森森寒光笼罩上古神剑,顷刻结为一体,随即念动剑诀,古剑似光般劈出,剑光灼灼,将三千海水从四面八方分开来,重重击碎那缠绕在煜小小结界周围的气流。

瑶海震荡,海啸连连,天地似要颠转。那被神剑击碎的散乱气流又复合一道,渐渐清晰,现出形来,竟是鬼王大人!

此刻他捂着胸口,急喘不止。适才他急于摄取小小的神魂,未顾及邪离那一剑,以致于受了重创。

“邪离上神!”鬼王朽锣阎踉跄着身形,出言讽刺:“久不见邪离上神,竟不知当年的冷情上神何时也变得这般儿女情长,迷恋女色了。哈哈哈,果然尔等神族皆善变得很呐!”

邪离冷眼看他,抿唇不语。

“你护得她今日却护不得她一世,她的神魂终归是本王的!”说罢,朽锣阎冲着邪离拱了拱手,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他已走,邪离方入了结界,抱了小小出了瑶海。

煜小小悠悠转醒,惊惶未定。此刻,经历了适才的生死瞬间,再见着巨浪翻滚的瑶海,呼吸着自然清新的空气,她双目通红,再不能自抑,抱着邪离嚎啕大哭起来。

许久,她才渐渐平复。瞧她泪眼婆娑,苍白一张小脸,本不忍责备,却又担心若不作警醒,难保不会有下次,遂略略责问道:“你可知适才危急?”

煜小小抽抽搭搭,哑然看他。

“纵然你无心神道,也断断不该置生命于儿戏,倘若我来迟一步,你命休矣!”

闻言,煜小小委屈得又伤伤心心大哭一场。

鬼王入境非同小可,定是结界出了纰漏,邪离赶着去处理,待她情绪稍稍稳当,才带了她入了昆仑玄镜便先行离去。

独坐白云之上,煜小小反省己身,懵懂之间,似有所悟。

待她重返修习场,已是暮间,基础校考已然结束。荆斩几人见煜小小归来,忙催道:“小小,速去大殿,再晚恐要遣出昆仑了!”

恰巧一未通过校考的弟子拿了行装由几名司刑弟子押了经过,瞧那样子该是判逐出昆仑了。

那番凄凉景致令煜小小的心沉了又沉,明白自己令荆斩绿茵他们担心了,勉强笑笑,向大殿走去。

殿外并无弟子把守,殿门轻掩着,煜小小自行推开来踏了进去。只见邪离独自立殿中,背对着自己,并未曾见师傅们的身影,想是修补结界去了。

“上神大人。”煜小小俯首拜礼。

邪离转过身来,看着她苍白的一张脸,乱蓬蓬的发髻,惊惶未定的气息,显然未从适才的境况中恢复过来,浅叹一息,随即道:“你可有所悟?”

小小仍旧摇首,咬唇不解的看他。

“混沌初开,生命何以从无中生?”

小小茫然,只巴巴的看他。

“皆因那看不见的魂!”邪离点道。

煜小小思忖了半响,忽有所悟:师傅们常道精生气脉,魂生灵肉;灵魂导心智,心智定修为!

“莫非...是心?”

邪离颔首,心下划过一丝欣慰。

“我参出来了?我竟然参出来了!”乐而忘形,煜小小上前给了邪离一个大大的拥抱,却是把他好一愣,即把她推开来。

小小方觉失态,尴尬退回方才的位置,向着邪离露出微笑,那笑容真诚干净,不禁又晃了邪离的神儿:仿佛五千年前,汐儿也似这般笑容,想着想着那冷眸中难得有了丝温柔情绪。

煜小小高兴不过片刻,继而又愁起来:“可这心智该如何考验?”

“你素无心于修炼,皆因你不知修炼所为何。”邪离继续点拨,“此番考校你心智,不过是希冀你看清本心,倘若实无心向道,可止矣。否者即便你继续苦修,亦难成器。”

小小思忖,修炼所为何?

这昆仑上下千万弟子,或为护己强身,或为修心问道,无不是确立本心,为道而来。好似古氏兄妹,他们修炼是为了降妖除魔;绿茵修炼,是为护我周全;荆斩修炼,是为承袭蓬莱基业;就连狐儿,亦是为情修道。

自己呢?为何修炼?

对了,她要破了那梦魇之谜,保护自己平平安安的。这算不算道?

“上神大人,小小之道不过是解了梦魇,护已一世周全,或许狭隘,却是真心。日后定会潜心向学,诚心问道,望成全!”

邪离瞧着煜小小一番虔诚,便点了头,又道:“近来可还梦魇?”

煜小小诧异,邪离这是在关心自己?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过仍旧老老实实回答,“时常如此,即便念了清心诀,也不过是让梦魇的时辰短了些,并不能尽除。”

“那幻境遇过几次?”

“幻境?”小小诧异。

邪离告诉她,今日所遇之境不过是鬼王设下的幻境,为的便是她的神魂。

竟是鬼王么?小小惊吓不轻,坦言两次。

邪离自忖那鬼王今次夺魂不成必不会善罢甘休,未免再生意外,遂做了个极其为难的决定:“你且收拾收拾,校考之后暂搬至栖霞殿吧。”

嘎?煜小小惊悚。

“怎的?”

小小嗫嚅了半天,才道:“上神大人明察,我与荆斩是要好,弟子间也确有流言蜚语,可我俩却非众人所猜测那般。若小小搬至栖霞殿,岂非要与荆斩同住?此举怕要遭致更多非议,不妥不妥。”

邪离心下不悦,冷睇了她一眼,道:“本神岂会作如此荒唐安排?荆斩乃住霞光殿,与栖霞殿相距甚远!栖霞殿乃是本神处所。”

哈?煜小小惊得不轻,愣在那里,好半天未作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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