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不可能放得下

她也敛起笑意,正色说道:“曹大哥,我不和你开玩笑。我与那个人之间的事情,你不明白,而且也管不了。我不与你为难,但倘若他真想要回他儿子,就让他亲自来找我。”那个人的名字,二十多年来她只愿放在心里,从不曾说出口。

曹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吗?”

她冷笑一声:“放?如何放下?我许他一颗真心,想要与他共度一生。可他却驱杀我族人,夺我教秘籍圣典,如此刻骨铭心的经历,你让我如何放得下?”那些回忆,时而如梦魇一般闯进她脑海,即使想忘也忘不了。那是她少女时期,甚至活到现在,唯一真正喜欢过的人。同时也是她从少女时期到目前为止,唯一恨之入骨的人。

曹瑞哪里懂这些女人心思,他此时只挂心着自己爱徒的性命:“冉晴,这些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人生短短几十年,莫要总停在过去。放过别人,就是放过你自己啊。”

“你说的对,可我没停留在过去,我放过那个人。不过他欠我的,要他的儿子来还。”

曹瑞见她说的如此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心都凉了大半截。可怜徒儿只身落在这大漠异教,不知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可是……”

陆冉晴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他:“别可是了,曹大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暂且不会拿赵长垣开刀。可若说放他回去,那断断不可能。”

说完,见曹瑞眉头深锁,一副不死心的模样,她又补充道:“而且你也别妄想救他出去。他身中我教独门奇蛊,就算回到中原,也只会祸患无穷。”

这件事不提也罢,如今她一说完,便将曹大元帅的脾气瞬间点着了:“你们如此对待一个无辜的人,不觉得过分吗?”

陆冉晴也不含糊,立刻反唇相讥道:“无辜?我教的奇蛊,只会对教中人有效,他并不是本教中人却为何会中蛊?我想你我都清楚。若说他真无辜,也只能怪他爹,怨不得别人。”

曹瑞知道自己说不过人家,也知道在此事上赵雄确实理亏。手贱抢人家秘籍也就罢了,居然还让自己儿子练人家的功夫……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典范。“唉。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没用,你们二人的恩怨,也只有你们自己解决的好。不过冉晴,我还是那句话,兆儿是无辜的,还希望你别伤害他。”

说完,见对方脸色略有些动容,又补充道:“而且……他娘子身怀六甲,不久就要临盆了,孩子若没有父亲在身边……很是作孽的。”

看着曹瑞渐行渐远,陆冉晴愁思百结的转身望向宝塔。“孩子没有父亲在身边,确实很作孽啊。爹,您若是还活着那该多好。”

自从赵雄向皇上请来圣旨,让他留在边关支援战事之后,赵家老小也陆陆续续被接何勇接来沧州。

方知文能瞒得过别人,可哪里能瞒得过赵长垣的母亲?刘氏到了沧州驿馆后,与龚玥玥抱头痛哭了一整天,直到晚上赵雄回来才将她制止住。

“真的?兆儿真的回来过?”可怜这母亲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

赵雄双手扶着她的双肩轻声安慰道:“嗯,他没事儿。你也别哭哭啼啼的,万一让那丫头动了胎气怎么办呢?”

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不是哄我的吧?”

赵雄干笑了两声:“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哄你么?兆儿有事在身,目前不便回来。不过此事得先瞒着那丫头。这也是兆儿的意思。”

刘氏知道丈夫不是个说胡话的人,也就稍稍将悬着的心放下。“好吧,我不哭了就是。不过如果兆儿回来,你得让我看看他。”

“知道了,放心吧。”

龚玥玥也从这次的搬迁中,见证了婆婆刘氏的持家能力。别看她平时只知道养尊处优或是惯孩子,关键时刻,雷厉风行张弛有度,一派主母风范尽显无遗。倒是龚玥玥自己,只能挺着个肚子在一旁傻呵呵的划水,难免有些难为情。

“诶诶诶,闺女,你坐着别动,什么都不需要你做。”刘氏在走进赵长垣的卧房,打算亲自整理儿子的东西时,适时的阻止了正准备帮忙添乱的儿媳妇。

“娘,这些是相公的东西,我想帮他收拾,我想为他做点事。”龚玥玥怀里抱着赵长垣的一堆衣服舍不得撒手,眼圈越说越红。

“傻丫头,想他了?”刘氏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也就随她抱着一坨衣物在手里,反正也不重。“你为他怀着孩子,已经是最了不起的事了。别的,就交给娘吧。”

“娘,你帮我问问爹,到底有没有相公的消息啊?我一点儿风声都听不到,揪心的很。”或许是因为他离开的时间越来越久,房里原本属于他的气味已经渐渐消散的差不多了。她将脸埋进手里那坨衣物中,却只能闻到花皂的味道。

刘氏听了她的请求,脸上闪过一丝为难。赵雄的吩咐她没忘,兆儿的消息暂时得瞒着这丫头。虽然不知道儿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他既然这么嘱咐,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但这丫头眼巴巴的盼着等着,刘氏心里也老大不忍,便放下手里的活计,坐在她身边,理了理她有些散乱的鬓发,柔声安慰道:“娘跟你说,咱们做女人的,嫁给什么样的人,就注定了什么样的生活。嫁了皇帝,要忍得了妒忌。嫁了乞丐,就要受的了穷。咱们嫁了当兵的……就得受得了寂寞,担的了牵挂。你这种心情,娘这辈子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

见她听得动容,刘氏接着说:“每次你们爹外出打仗,我都要提心吊胆的怕这个怕那个。每次都要到处打听他的消息。可知道了又怎样?他遇到危险,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就知道哭。哭的眼睛都要瞎了,他回来了。”

龚玥玥撇了撇嘴角,眼泪呼之欲出。她现在的心情,便是想要帮他,救他,却无能为力,只能这么枯等着,一天比一天失落,一天比一天迈近绝望。

刘氏拿出帕子轻轻蘸干龚玥玥眼角溢出的泪珠子,坚强的笑了笑:“所以娘后来根本不去打听他的消息,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我等就是了。他心里装着我,装着儿子,他自会保全自己回到咱们身边。我相信他。”

“就像兆儿,他心里有咱们,更加有你,他一定会回来的。你能做的,就跟娘一样,相信他,等他。”说到这儿,刘氏自己也有些动了情,声音有些发颤,眼圈也泛出泪花。说起来是在劝慰儿媳,而她说的这一切,都是出自她二十多年来赵伴左右的真实经历与切身感受。其中的酸甜苦辣虽然淡去,却依然触动她的柔肠。“想想他平时的好,想想你们俩过往的恩爱,如今这些揪心啊,牵挂啊什么的,都是代价。偿付了这些代价,咱们更能心安理得的拥有他们的好,你想想我说的是不是?”

龚玥玥深吸一口气,真诚的说:“娘……您真了不起……”被婆婆一番劝慰,她心里竟真的舒坦了许多。

刘氏见她容颜舒展,似乎开朗起来,便又起身动手收拾起了屋子。“娘没什么了不起的,没你聪明,也没你脑子灵活。这些不过是做了这么久的妻子,琢磨出来的。”

“娘,我能跟您问个事儿吗?”

“你问。”

“当年,是爹追得您,还是您追得爹?”许是头一次与婆婆如此交心的聊天,龚玥玥这丫头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忽然心生八卦之意,问出了她很久以前便好奇的事情。她曾经问过赵长垣,可人家没她这么八卦,因此也答不出个所以然。

“追?”刘氏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毕竟什么“男追女”,“女追男”这种话题,并不属于那个古老的年代。

龚玥玥赶忙解释道:“哦,追就是……爱慕,追求,先喜欢……”

刘氏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就笑了起来:“嗨,哪有什么追求不追求的?咱们成亲之前,我都不认得他。”

龚玥玥好奇之心更甚:“哈?是吗?”就跟她自己与赵长垣一样?洞房了才认得?

刘氏停下手中的活计,想了想说道:“不过,我是知道你们爹原本是不答应咱们这桩婚事的。”

“是吗?就跟相公一样?”龚玥玥缩起双腿,瞪大眼睛,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活像一只八卦的果子狸。

或许是因为极少有人愿意与她分享她那段青葱岁月,刘氏非但没扭捏,反而也越说越起劲:“嗯,差不多吧。不过你一定想不到,你们爹当时反抗起来比兆儿可是要激烈的多。”

“真的假的?”龚玥玥大跌眼镜,实在无法想象不苟言笑又正直严厉的赵雄,抗婚时会是个什么模样。

刘氏一边叠衣物,一边回忆道:“半夜偷偷跑了几次,给兆儿的祖父抓回来几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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