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急眼了

龚玥玥这下急眼了,撑着地让自己站起来,可还没追出去一步,便被门槛绊了一个大跟头。这下完了,他待会出了屋子,再来个“凌波微步”,“跟斗云”什么的,那还怎么追啊?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膝盖上的痛楚,一瘸一瘸的跑出去,可刚刚跑出两扇门,她的脸上便浮起一抹会心的笑意。

刚才还脚底抹油跑的飞快的赵长垣,此刻却走得慢吞吞,脸还时不时的往后偏……。这不是故意放水又是什么?

他似乎感觉到她的气息,又加快了脚下的速度。龚玥玥这回绝不含糊,发挥了百米冲刺的功力,没多远便从背后将他拦腰抱住。

没想到她龚玥玥也会有这么一次《蓝色生死恋》式的拥抱。

“偶吧,卡机麻!”理想中的台词应该是这样才对,还得配上唯美的音乐,大长腿偶吧和长发女神。可实际情况,却差强人意了些。大长腿偶吧倒是有了,可背景音乐是屋外面工匠们敲打石头的声音,长发女神此刻换成了披头散发的女神经……

“臭男人,你再敢走一步试试!”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背脊,说话吐字有些含糊,却也让他听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还好意思说你的承诺我的承诺?你不止一次答应过我,要对我坦白,什么都会对我说。如果你早点给我个交代,不让我等的那么绝望,我至于用吃醋这么烂这么丢人的办法逼你讲真话吗?你不是只走了一两天,你走了半年啊!”

赵长垣僵直的身子渐渐松软下来,想要转过身面对她,却发现腰间的两条纤细胳膊将他缠的死紧,他只得作罢,任由她箍着自己,连珠炮一般控诉着对他的不满。

“我知道你是清白的,我从镜子里看到你师父还有恶少了。我也看到你身上的伤了。我好心疼啊……”

“就在那一刻,我决定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我不愿再被你轻描淡写的糊弄过去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的生死,挂念你的安危,这种感觉有多难受你知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忍不了了!”

“就跟你刚才说的一样,我在哪儿你就要在哪儿。如今无论发生什么,我也要和你一起面对,绝不让你一个人承受了。你也休想再撇开我!我以后就是长在你身上的瘤子,到死都粘着你!”

这毫无美感可言的告白,也只有龚玥玥这种口没遮拦的人才想得出,说得出。好在赵长垣向来重口味,听得很是受用,心里的怨气和委屈一瞬间便化为乌有。一手抓着她的胳膊将她从身后拉到自己面前,板着面孔捏着她的鼻子教训她道:“你这个人,哄起人来就天下无敌,道尽花言巧语从来不觉得害臊。犯浑的时候,就六亲不认,不把人气死你决不罢休。”

话音刚落,凑近她的脸,松手放开她的鼻子,狠狠的吻了下去……

他报复式的亲吻,让她感觉舌头都快与口腔分家了。“嗷唔……”她吃痛的哼唧了一声,拼命从他唇齿间逃出来。

他箍着她的脖子又要亲上来,她只得撇着脑袋求饶:“唔……不行……”

他掰过她的脸,皱着眉头没好气的问:“为什么不行?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到死都粘着我,现在亲一下都不行了?”

龚玥玥涨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我昨晚没洗澡也没漱口,臭啊。”

听到这个解释,赵长垣的表情才柔和了许多:“没关系的娘子,我一点也不介意。实际上大漠里条件艰苦,我已经一个月没漱口没洗澡了。”

“啊?!”她的反应如同有天雷滚滚而过。

赵长垣又收起笑容,斜睨着她问:“怎么,你嫌我脏?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说……”

还没等他说完,龚玥玥只觉得头皮发麻,赶忙矢口否认:“没……没有,怎么会呢?”看来以后跟他说话还是得注意点,这小屁孩在外面野了半年,居然学会抓人小辫子了。

“那,亲我。”他将脸凑近她,眼睛里满满都是她的倒影。

她迅速的啄了一口他的脸颊,他眯着眼睛不满的说:“不算,亲这里,不许敷衍。”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微启的双唇。

她夸张的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壮士断腕的神情:“谁怕谁?”言罢,吸住了他的嘴唇……

一时间,所有的荆棘与守望都成了过眼云烟,只剩下两人全情投入的温润缠绵。

这一吻,像时隔了一个世纪。所以足足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两人的唇舌才依依不舍的从对方的体温中抽离。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做人还是应该保留些许节操的好。

赵长垣平稳了气息,微红的脸颊上立刻绽放出迷人的笑意:“我骗你的。一回到中原,我就漱洗过了。”

龚玥玥贴上他的胸膛,一脸的惬意:“我知道。你一点也不臭。”

他闻了闻她的头发,忽然笑了起来:“可是娘子,你还真的挺臭的。”

“找死!”她立刻抬起头对着他的下巴轻咬了一口。

两人走出室外时,已是十指紧扣,眉目含情。去杜若桐房里和她说了几句体己话,便双双走出潘府,登上马车往军营的方向赶回去。

赵长垣虽然将自己这半年多以来大致的经历与龚玥玥说了一遍,可毕竟其中还有很多难以用三言两语表达清楚的细节。好在龚玥玥并不心急,既然他人都回来了,今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听他说清楚。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没玩没了的肉麻,不厌其烦的调戏。马车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她翻来覆去将他摸了个遍,还不忘口口声声的威胁:“你这颗坏蛋!害人家担心这么久!看我从今天起怎么收拾你,折磨你,欺负你……”

赵远找早已习惯她这没皮没脸的尿性,只能忍着心腹中撩人的火焰,有一句每一句的打着岔,分散自己得注意力:“我不说,一是因为你怀孕生子,受不得惊,吃不得苦。二是因为……我讨厌你接触潘竹青,就算是你找他麻烦也不行。”

听到这里,龚玥玥停住所有动作,郑重其事的说了句:“他这么欺负你,我不会放过他的。”实际上不用赵长垣亲口说,她昨晚便已经猜了个大概。她记得恶少的师父,在与她见面的时候,曾经用暗语提醒她当心身边的所谓君子。当时在场的人有恶少杜若桐,她本来就有些奇怪,为何那老头当着自己徒弟的面,也不把话说明白。

本以为是老头子故意卖关子。可她这么久以来,总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心里不止一次的推断琢磨,赵长垣如果真落了难,那一定是有人给他下了套。

昨晚她故意离家出走,却无意中发现,所有人都在帮助赵长垣,巴望他们夫妻团圆,除了一个人——潘竹青。

昨夜她将潘竹青这个人,反反复复在脑中思量了一番,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论他这个人到底是黑是白,是好是坏。至少对于赵长垣来说,他不会是个善茬。

赵长垣听妻子这么说,立刻将她的双手按住放在自己膝盖上,随即用很认真很严肃的口吻说了句:“这是男人间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我也不喜欢你插手。”

龚玥玥咬了咬嘴唇,不服气的说:“可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换你你能忍吗?那什么昂月,不是差点被你掐死吗?”对于害他们夫妻两分离了这么久,又险些害死自己丈夫的罪魁祸首,她龚玥玥实在忍无可忍。

赵长垣摸了摸她的脸颊,语气变得柔和许多,可态度依然坚决:“我是个男人,当然要保护自己的女人。任何对你不利的人,管他是谁我都不会客气。可你不同,你若是插手,我便是彻底输给他了。你明白吗?”

她眨了眨眼睛,嘟囔道:“我……好像是明白了。”难得小白脸儿也有大男子主义的时候哇。

可他却毫不在意,干脆放开她的手,将她搂在胳膊下面:“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等大局一定,我便辞官,带你跟孩子去江南玩,你说好不好?”

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什么好拘谨的了:“好,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身在御史司的潘竹青很快也得知了赵长垣攻取西夏关卡的事情。这个结果是他万万没有料想到的。

所有人都以为赵长垣分兵两路攻打辽国的城池,是为了让辽军后院失火。谁都没想到,他实际上真正的目标是西夏离中原最近的关卡甬谷关。

早在那场军事会议之前,他就已经部署玉门关附近的几支兵力等候他的军令,随时进攻西夏了。派遣杨尽义等人进军辽城,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正所谓虚虚实实,以正兵合,以奇兵胜。他这么做,无疑是将辽夏原定接头的贼窝给连锅端了去。如此一来,即使辽军穿越大漠来到玉池店,也成了没脚的群鸟,待宰的羔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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