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都有嫌疑

说到这里,她脑中闪过几个人的脸——魏霆跃,老王爷,然后便是,潘竹青。这些人在她看来,多少都有些嫌疑。尤其是潘竹青,这厮以前可没少害过小白脸子。

她低着头,硬是没让自己的眼光瞟向恶少。那个人毕竟是恶少的亲哥哥。如果真是他,事情会变的异赵棘手。

忽然间,一抹烟雾般轻盈的影子出现在她脑中。鼻尖也似乎闻到一股清香飘过。她双眸清亮的望向桌边众人问道:“傅云怎么样了?”

回应她的,是众人的沉默和轻声的叹息。

夜幕降临时的皇宫,笼罩在一层阴郁厚重的雨云中。傅云走在两个掌灯宫女身后,脚步悠然,心绪平静。偶尔将手伸向廊外,感受雨水轻拍手背的清凉感。

“真傻。”她忽然喃喃自语。“外面那么好,为何要落进来?”

她的声音很低,很快被风雨声淹没。无论是走在前面的宫女,还是站在廊外的侍卫,谁都未曾听见。或者说,根本没人在乎她在说什么。

宫灯和宫女太监手里的灯笼,被风吹的摇曳不定。穿过荷花池时,傅云不经意的低头间,便又在水中倒影里瞧见了那张她最不想看见的脸。

细细麻麻的疼痛再一次爬上心头,就像这原本平静的水面被雨滴抓起一道道褶皱。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兜兜转转来到御书房外,今日当值的内侍官,正是童纤。他一见到傅云,脸色便微微一怔,上前拦住她,低声问道:“姑娘,你怎么又忘了?”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傅云苦涩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右边的脸颊,粗糙的触感摩擦着手掌。“多谢大人挂心,云儿今日出来的匆忙,忘记带上面纱了。”

童纤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进去吧。”

傅云向他微微颔首,举步跨进了门槛。

童纤在她身后皱起眉头,心中暗叹:“如花容颜,怎就舍得毁了自己?”

灯火通明的书房里,书香宜人。可如今再优美的诗句,再高雅的典籍也无法平静皇帝心头的烦闷。

小公主无休止的哭闹声仿佛还在这间屋子里回荡着。。。。。。

“将军哥哥不是贼人!他是英雄!”

“父皇您不能杀死将军哥哥!”

“父皇您怎么能这样!”

也不知道是谁把这消息传到了公主和太子耳中。他明明吩咐了众人,千万不能让两个孩子知道这些糟心事。他们还小,个中道理和轻重他们哪里能懂?

先是太子,再又是公主。这几日他都快被磨出耳朵茧子来了。今日傍晚开始,头痛病便又隐隐发作。这才叫人宣了傅云过来看看。

不知怎的,傅云这女子,相貌虽标志,可也算不得倾国倾城。但周身总是散发着让人舒心的气息。很多时候,她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安安静静在身边坐着,都能让人安下心绪。

皇帝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清淡恬雅仿佛一朵茉莉花。不争不夺,暗自芬芳。所以他万万没想到,在他宣旨纳她入后宫时,她竟能做出那样强烈的反抗。

看着她从门外轻盈盈地走进来。发髻上依旧斜插着那枚质朴无华的发簪。那日她就是用这枚发簪,划进了自己的脸。后来太医验伤时大为震惊,伤口之深,简直触目惊心。可见她时下了狠心要毁了自己。

这两年来,皇帝很少批准她出门。或许是心里对她有恨,或许是根本忽略了这个人的存在。只是偶尔头疼病发作时,才会诏她前去医治。冷香园本就偏僻冷清,如今更是遭人嫌弃,连宫里排位最末的宫女太监都懒的过去搭理。若不是有萧隽的关照和玉影丫头不离不弃的陪伴,傅云的日子恐怕比冷宫里的妃子还要不如了。

今日面圣,她还是这幅清清淡淡的样子。依旧穿着她自己缝制的衣裳。戴着她入宫时那幅寒酸首饰。听说连她每日的吃食,都出自于她亲手在院中种下的蔬果。

这个柔若无骨的女人,有着比男人更加刚强的内心!

皇帝脸上并无太多表情,可心中已是心潮起伏。不得不说,她大概是他见过的最特别,也是他最想得到的女人。可笑的是,她也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真正拥有的女人。放的太远,她便如消失一般毫无声息。靠的太近,她就干脆毁了她自己。

思虑间,她已经来到面前。

“参见皇上。”清淡疏离的一句请安,让屋里的空气更加凉薄。

皇帝没说话,只是轻轻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不知皇上召见民女所为何事?”很显然,她并不打算在此消磨良久。更不愿与皇帝单独相处。她虽已起身,却始终未曾抬头看他一眼。

皇帝对她的情绪心知肚明,胸中难免气闷,太阳穴也跟着突突了起来。“你就如此藐视朕?”他此刻的语气虽说平静,却已是压抑着满腔怒火,几乎一触即发。

“民女不敢,只是皇威在上,民女不得冒犯。”傅云说的不卑不亢,并且让对方几乎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她不是不知道皇帝最恨她的地方,便是她的无视与冷漠。可那又怎样?只要能还她清静自由身,就算将她处死,她也在所不惜。

皇帝双眉微蹙,盯着她的发髻瞧了半晌,一股怨愤之气在心腹间起伏良久,最终深叹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朕近日头痛的厉害,想叫你替朕看看。”

傅云这才抬起头,但也未曾看他,只是缓步走上前去。

借着摇曳的烛火,她脸上那条足有小手指长短的疤痕清晰可见,像一条恶毒的蛇,攀附着原本皎白美好犹如莲花的容颜。皇帝有些于心不忍的撇开眼睛,胸中像有利爪轻轻划过。

随着倩影慢慢靠近,一缕令人舒心的药香气散入周身空气中。

“从脉象上看,皇上觉得头疼,应该是思虑过多,肝火旺盛的缘故。皇上近来睡眠可好?”不得不说,傅云配的起名医的名号。不管对方是谁,不管心中有再多怨恨,搭脉问诊从来不会含糊。

皇帝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下,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见到她难得的关切。“马马虎虎而已。。。。。。”

傅云刚又要开口,门外传来童纤的通传声让她整个人三魂丢了七魄——“启禀皇上,潘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皇帝回应的相当果断干脆,可见这位潘大人的到访,在他意料之中。

不像他身旁坐着的这位,已是方寸大乱,天人交战了起来。

“潘大人?到底是哪个潘大人?潘太师,潘景元?还是。。。。。。还是。。。。。。他?”傅云低着头,双手攥成了粉拳贴在双膝上,心里像是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会是他吗?不会是他吧?”

一遍遍的自问,一遍遍的揣测,她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跳声,已经快要响过那人的脚步声。直到眼前的烛光被某个身影遮住了大半,她才屏住气,暂停了胡思乱想。

“微臣潘竹青,叩见皇上。”

一句清朗的声音伴随着轻拍衣袂的摩擦声传入傅云耳中,此时就像是一双有力的手,穿过她的衣襟,胸膛,生生握住了她的心脏,一时之间,她忘了心跳,忘了呼吸,忘了思考,忘了自己还活着。。。。。。

“起来说话。”这是皇帝的声音,在傅云听来,像是浸在水中,遥远而模糊。

紧接着又是一阵衣袂摩擦的声响。她知道,那是属于他,属于潘竹青的声音,清晰可辨,清晰到她似乎能从中听出他起身时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甚至他此刻的样子。。。。。。

她猜测他应该是穿着那件墨绿色绣金线官服,翻云底皂色官靴。通赵他都是穿着这身官服入宫觐见。这个时辰进宫,大概他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又或者是在马车里胡乱对付过一餐,气色大概略显疲乏。他走进来时,步子应该很大,却并不匆忙。脸上大概还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她猜他多半已经看到她了,他会是怎样的表情?会装作不在意的一扫而过,还是。。。。。。还是真的不在意?其实答案她已经了然于心,两年了,两年来的毫不过问,终于要用今日的形同陌路来做最后的应证。

就这样,她几乎调动了她身上的所有能量和注意力倾听着他,揣测着他。然而,却始终都低着头,目光所及之处始终只是那块看起来有些古怪的波斯地毯花纹。

即使她这两年来,唯一的渴望,便是能再看他一样。即使这两年来,他的轮廓,他的声音,有关他的一切记忆,就是支撑她活着的唯一动力。即使他现在就在身边,近到能嗅到他的气息。即使她现在只需要走几步便能触碰到他,甚至伸手拥他入怀。。。。。。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他面前,静静看着他,把因为思念他而痛到千疮百孔的心一点点填补回来,最后就这样心满意足的死去......

即使有如此多的即使,她还是一动不动的埋着头,埋着心中对他的一切渴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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