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
秦雾一边摇着车子，一边拿出电话，吩咐麒麟把对面天台端了。
顾清衍也配合的摇着车子，幅度大的路过的人频频侧头，更有好事者已经邪笑着开始录视频。
天台。
两个瘦小的男人互换了个视线，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迷茫和无措。
“大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大哥咬咬牙：“等他们完事！”
“记得啊，就杀秦雾一个，这特制的子弹专门针对她，就一颗，必须一击必中......啊！”
小弟顿时慌了：“大哥你怎么......啊！”
楼梯口的麒麟吹了吹麻醉/枪的枪口，一挥手，身后几个德善馆请来的便宜保镖撸起袖子冲了过去，把人五花大绑。
“麒麟哥，咱们是送警察局，还是送联邦？”
“送德善馆！”麒麟一声令下。
这边，收到麒麟消息的秦雾停下了摇车，又钻回了驾驶位：“搞定了。”
她踩下油门：“麒麟审问，我们先去吃饭。”
区区刺杀，还如此的拙劣，两人都没放在心上。
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两人做到夜世华的包厢，麒麟速度很快的送来了消息：“他们都是普通人，收钱替人办事，我顺着他们给的卖家信息去查，被抹除的一干二净。”
秦雾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心里不太踏实。
显然，事情如她所料，麒麟的电话刚挂断，九鹿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老板，你看看这段视频，已经在能力者的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暗网已经有不少人出天价赏金要您的性命。”
视频里，一个衣衫整齐的年轻男人对着镜头，双眼无神，声音低沉的悔恨着：“我是S国驻帝都军队，于长官的副官，我叫邬麒麟。”
“实际上，我听命于蝴蝶的秦神，秦雾，在三年前的118案件，是我配合秦雾，搜集S国守护者的信息，并在事发后施压他们的家属，逼死了整整十七个人！”
“以下是证据，这是我和蝴蝶的通讯记录......这是蝴蝶给我打的钱......在2349年七月初一，我接到命令......2350年......”
下面，是逻辑严整到几乎完美的证据链，哪怕是秦雾本人看了，都差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失忆了，三年前那案子真的跟自己有关。
而底下的匿名评论，都是几乎丧心病狂的辱骂和诅咒，毕竟秦雾本人在外的名声不是什么正派角色，大家本来就心里存疑，这回证据出来了，直接引发众怒。
而那个邬乾坤的尸体，在视频发布的两小时后，就被人从水里打捞出来，以及被残忍的虐杀。
至于他的上司于长官，显然不能置身事外，早就被革职带走了。
真是杀人不见血。
相较于电话里九鹿气炸了的情绪，秦雾反而冷静了许多。
发火不能解决事情，她要做的，就是一个一个的揪出幕后的人，替自己洗清冤屈。
顾清衍坐在对面，抬眸看见秦雾的脸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秦雾把手机递给他，对面的人神色一点点的冷了下来，周身压抑的气场让人感到窒息。
“他们的如意算盘终究会落空。”
顾清衍往后靠在椅背上，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毕竟，几乎没人知道，你早在蝴蝶建立之初，就成为了守护者联盟和联邦共和会的顶级议客，记录在册的执法者。”
秦雾微微一笑：“确实。”
所以，她倒不了，蝴蝶更倒不了。不用她忙着证明自己，只需要联邦和守护者联盟发一份通告，又或者把这些年蝴蝶所做的贡献翻出来说说，全世界的嘴能立刻闭上。
但是任人算计，自以为清者自清，不去理会的做法可不是秦雾的作风。
既然对方敢把刀落在她秦雾身上，就要做好被反咬一口的准备。
顾清衍顿了顿，接着说：“我要走了。”
“......”
这台词，真是听着莫名的熟悉，秦雾手上的刀叉慢条斯理的划过面前的牛排，波澜不起：“哦。”
反正顾清衍的性格，就是什么事情都不会主动告诉她。
她也不问。
“我回顾家，那边天天催命。”
秦雾抬起视线，带着几分难得的意思。
顾清衍顿时笑了：“怎么，以为我要抛弃你？”
秦雾翻了个白眼过去。
“顾家在哪？”
“克林储首。”
秦雾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我过些天也要去那。”
她简单的说了一下唐姨的事情，没想顾清衍听见恒淮的名字，眉头顿时微微皱起。
这幅厌恶的反应。怎么跟楚夜一模一样。
“这个人，脑子不正常。”
顾清衍实话实说。
“没骂他，是真的不正常，可能医者难自医吧。”
秦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等回到德善馆的时候，那两个无关紧要的蠢货狙击手，已经被麒麟扭送到联邦了。
“老板，楚夜让我给您带句话。”
麒麟挠头：“联邦抓到了一个人，叫誉恒，邬乾坤消失之前，跟他的那个女朋友一起出现在酒店的监控里，不过人现在还在昏迷之中。”
秦雾顿时来了精神：“咱们那个疗伤的药剂还有剩余的吗？带着，跟我一块去医院。”
麒麟心疼：“这么好的东西，给那个废物用？”
医院。
一个年过五十的医生一路和蔼的经过的病人，护士打招呼，他手里拿着一盘子药。
“周医生，换药这种小事，您怎么还亲自动手啊？！让我们干就行了。”一个护士长招呼着。
周医生摆摆手：“我去看ICU的那个小伙子，联邦的楚警官亲自送过来，严加看管，可不能出意外，我得亲自盯着。”
护士长脸色顿时变得谨慎，连连点头：“对对对，那个人，一定得小心。”
她今天经过那个男人的病房，不过是多看了一眼，就被门口的警卫拦着盘问了半天，那冰冷如同刀子的眼神，让她到现在都不寒而栗。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周医生寒暄了两句，就做着电梯上楼，在进那个病房前，门口的便衣拦了下来。
“是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