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 浓雾中，8号房前。
周谦的一番话，似乎彻底把何小伟给整蒙圈了。“啥思啊这到底？什、什么叫去不安全的房找枪手射击……不是, 周谦把话说清楚。”
【地位最低者, 不可杀人！】
【势力均衡, 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周谦把从照片里获得的提示拿出来展现给众人看：“这两句提示的关键词, 无非是‘地位’，‘均衡’……还记不记得, 这个支线关卡叫什么？”
何小伟立刻道：“记得！叫《制衡》！”
“对, 以当枪手地位改变, 彼此势力失衡的时候，就会产生杀戮。我破解关卡的关键, 其实题目已经告诉我了——制衡, 让12个枪手的地位恢复平衡。”
周谦道，“我猜想, 刚始的时候，12个枪手的地位其实就是均衡的。
“还记得第一个清洁工是怎么死的吗？她穿了军服。军服上有个‘7’。游戏设计者为什么要故设计一个盗军服的桥段，这显别有用。”
何小伟忽好想悟到了什么。“假设啊，我把姜余清在的部队，叫7部队；那么这些枪手，就是s部队的。那么7和s，很可能是敌对势力？因此……当看到7部队的军服, 就有枪手了枪？！”
“对，我认为是这样。”周谦道，“如一始我随便进入那12间房中的某一个，大概没有人会被枪手射击。一号清洁工穿了个写有‘7’的军服被杀，这是剧情的特设置。那件军服引起了s部队的仇恨, 也引来了第一发子弹。从此，12个枪手地位失衡，杀戮始展。因此——”
周谦用做结论般的语说道：“12个s部队的枪手，原本处于某均衡的状态下。第一个清洁工基于隐藏的剧情设定，也即s与7对立，引来枪手射击，打破了原有的均衡。
“其后，每当一个枪手打出一枚子弹，12个枪手的地位，都会产生一次变化。”
“第三个清洁工进入6、7，发现安全后，却在进入2号房间被杀，在这之后，我进7号房没事，山进6号房却死了。这就是因为，2号房打出的那枚杀死第三个清洁工的子弹，让有枪手的地位重新产生了变化。
“现在我需要把12个枪手的地位恢复均衡。那样以后，12间房才会全部安全。我就能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12个房间，找齐谓的‘物证’。”
旁边，路萌萌不由用蚊子叫般的声音问：“枪会导致地位失衡，s与7是敌对的两个部队……从这两点，是不是可以做出推论——s部队的枪手如杀了7部队的人，会获得功勋，提自身地位？”
周谦毫不客道：“当不是。”
路萌萌自己也发现哪里不对了。“嗯，确实不对。第一起死亡，是12号房的枪手杀了人，如杀完人，他的地位提，那么1到11号的地位应该同样处于最低位才对。那他都不能枪……后面不该有枪击事件。我想错了。我猜的这个设定不合理。”
周谦看他一眼，道：“话虽如此，这猜测其实是有依据的。只不过与实际不符，以我只能把这个可能排除掉。事实上，为什么‘枪’会导致枪手‘地位’变化，这个关卡根本没有给到我任何剧情线索。如仅从剧情的角度，我完全无法找到通关的办法。”
s部队到底是什么，7部队又到底是什么，姜余清是谁，他曾在的7部队与s部队发生过什么样的矛盾……这些背景故事，玩家全不知晓。
现在完全没有任何线索，告诉玩家当年的故事。
何小伟将思路顺了一遍，不由有些抓狂地说道：“完全没线索，这可怎么推？！”
周谦道：“既没法从剧情推，那就不从剧情推。因为通关办法，一定与剧情本身无关了。”
何小伟无奈：“我的不懂。”
周谦却是忽转道：“刚才走进8号房之后，我很快就找到了物证。因为它的位置，跟7号房里物证的位置几乎一模一样，都在枪手附近。我之以耽误了一段时间才出来，是因为我在做一个实验。”
“什么实验？”何小伟问道。
“我逗了逗枪手。”周谦笑道。
何小伟：？？？
——卧槽兄弟牛批。
片刻前。周谦走入8号房。
枪声没有在三秒内响起，周谦又一次注到，面前的枪手把枪放下了。
就在这个时候，周谦发现这名枪手的位置，跟7号房间枪手站的位置一模一样。
周谦走上前，近距离地看向了枪手。
他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模糊在雾中的黑色影子。那影子的大小，全与7号房的一模一样。
“能看见我吗？”周谦问。
影子枪手没有回答。
身体蹲下来，伸出手，周谦握住了枪手的枪。
可是枪手依没有任何反应。
之后周谦尝试着把枪从他手里拔|出来，但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
——看来关卡设定了，枪手的位置不能移动，他的枪也绝对无法被玩家夺取。
这个设定，无疑更加坚定了周谦对于“规律”的猜测。
瞳孔缩了一下，周谦站起来，拿出自己的神骨，放在了枪手的肩膀上。
后神骨在触碰到枪手的刹那，马上就掉落了下来，旋即立刻被周谦伸手接住。
周谦想了想，打交易，买到了一个万能胶，和一个砝码。
之后他往砝码上面涂上胶水，贴到了枪手的肩膀上。
可胶水根本无效，砝码和万能胶全都转瞬落在了地上。
任由那些道具掉在地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后，周谦离8号，回到走廊。
此刻，周谦这一番话把何小伟给搞蒙圈了。“兄弟，我没懂！”
周谦道：“我做的那个实验，表明了一个结——在这个关卡的设定下，我无法增加枪手的重量，但可增加房间的重量。这说明，枪手的重量，对游戏至关重要，他不能被改变。但房间无谓。
“因此，‘地位’的变化，只跟枪手本身有关，跟房间无关。”
何小伟：“以……”
周谦：“玩游戏的时候，面对某些关卡，如从剧情角度无法解题，那就只能改变思路。射击，为什么会导致12个枪手的地位发生变化，剧情没提供线索，那我就走另一条路——把12个枪手抽象出来。”
何小伟感觉自己彻底懵圈了：“抽象？抽什么象？什么抽象？”
拿出一张空的纸，周谦画了一个圆，后像钟表一样在这个圆上标注了12个数字。其中最上方是12，旁边依次是1、2、3……最下面是6，最左侧是9，再是10、11、12。
“‘地位’这两个词，被我赋予了太多含义，权势、功勋、财富……都可能会影响我在社会上的地位。可是有时候，我往往会忽略这个词最本质、最简单的思。
“有没有想过，在这个关卡里，‘地位’的思或许其实非常简单呢？比如，谁站在最低点，他的地位就最低。”
话到这里，周谦忽问何小伟和路萌萌：“玩过转盘游戏吗？”
“啊……啊！”何小伟隐约发现了什么，但还没能正抓住关键。
周谦再道：“我把这12个枪手抽象出来，假设他是转盘上的12个弹孔。每一个弹孔里，子弹的数量一定都是均等的，可以随便假设……就假设10吧，假设每个弹孔都有10枚子弹。
“这个转盘最初是放在水平位置的，12个弹孔均匀排布在转盘最边缘，每个里面都有10枚子弹，这时候转盘整体处于‘均衡’状态，也即，12个枪手的位置位于同一水平面上，没有低之分。
“这时转盘的重心，就是位于圆心的701号房。”
在何小伟震惊与兴奋交织的目光之中，周谦张口说出何小伟心里慢慢成型的想法：“水平转盘的均衡性，被穿军服的一号清洁工打破了。她引来12号枪手的射击，导致12点弹孔里的子弹少了一枚。自此，水平的转盘倾斜、旋转……最后它停下来的时候，位于最下面的是哪个点呢？”
路萌萌这回倒是接过了话。“6点！12点只剩9枚子弹，它变轻了，但其他11个点一样重，都还有10枚子弹……以，如把转盘看做一个整体，它的重心会在6点位置！转动这个转盘……它最后一定会落到6点，以6点的位置最低！”
即将破解一道难题的感觉，将他的神经变得兴奋。
此刻他的声音比蚊子叫大了很多，他似乎也完全忘记自己不久前才曾害死过一个人。
周谦瞥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再道：“12点少一枚子弹，转盘重心转移到6点。6点成了最低点，这就是字面上‘地位’最低的思。这个时候，6点的枪手不可枪，6号房安全。
“之后，二号清洁工进入1号，死亡。1点位置的弹孔也少了一枚子弹。如此，整体来看，12、1均减少一个子弹的重量，转盘重心再次变化，会落在6点和7点之间的那个位置。
“也因此，在那个时候，6、7点这两个位置同时地位最低，它位于同一水平线上。以，6号和7号房安全，第三个清洁工进这两间房时，没有被杀。但他进2号房时，被杀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何小伟感觉自己灵魂都发出了颤栗感，整个人只能用不同的语，不住地重复两个字：“卧槽……卧槽？卧槽！！”
此刻，不远处的走廊有某个属于姑娘的轻巧脚步声走来。
周谦微微眯眼，但说出的话却没有停。
“第三个清洁工死了，2号点又减轻了一枚子弹的重量，这时转盘重心再度转移。12点、1点、2点，全部减少了一个子弹的重量。转盘的重点会落在7号点。因此6号房不再安全。安全的只有7号房间。”
脚步声更近了，周谦的话还是没有停。
“基于这个原因，我进7号，无事，山进入6号，死亡。
“山死，6号点的弹孔少一枚子弹。转盘整体的重心就又变了。
“因此，此时此刻，在这抽象出来的、由12个枪手构成的转盘上，重心在7和8之间的中间位。7、8位于同一水平面上。7、8同时地位最低。这两间房同时安全。”
到了现在，何小伟算是彻底明过来了。
现在12、1、2、7这四个点全都减少了一枚子弹的重量，比转盘上另八个点要轻一些。因此转盘是失衡的。
想要让每个房间都变成安全房间，玩家得以畅通无阻地进入，需要将转盘的重心回归至中心位置，也即701号房才，那样12个点才有可能重新回归同一水平面。
但现在问题又来了。
怎么恢复把转盘的重心恢复到圆心位置呢？
有四间房减少了一枚子弹，难道要去另八间房挨着挨一枚枪子儿吗？如是这样，这个关卡，除了九命猫妖，恐怕没人能过吧？
这条支线好像可以直接被放弃了？
一边思忖，何小伟一边接过周谦手上的纸笔进起推演，但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中毕业无数年了……这个是物理学的力学问题吧？是不是力矩平衡啊？我不会！我的解不出来！除了再死八个人以，我找不到通关办法。”
旁边的路萌萌倒好似聪明些，很快反应过来什么。“这个其实不需要具体做计算。咱找对称点就。看啊……现在12、1、2、6，这四个点的质量轻，没错吧？我对称着来看，12点和6点，它是圆的直径上的两点，它俩属于中心对称的关系。那么……
“这两点都减轻了一枚子弹，它俩对整个转盘产生的影响，其实互相抵消了。
“这情况下，我可以暂时无视12点和6点，只看1和2就。1、2减少质量，整体重心会偏移在与它形成中心对称的7、8上，以7、8是安全房……”
眼睛有些发亮，路萌萌道：“那么如想让转盘恢复均衡，我现在想办法让7和8这两个房间的枪手，各打出一枚子弹，就了！整个转盘就均衡了！”
何小伟大摇其头：“这是个矛盾的地方啊！我根本没法让这两个枪手枪。他俩现在正处在地位最低点呢，怎么枪？我只能去其他房间每个跑一遍……我看要有九条命的猫才能通关！”
“可如无法从安全房骗子弹……这道题无解啊！就算有九条命，也解不出来。”
路萌萌拿过何小伟的草稿纸，把12点与6点相连、11点与5点相连……以此类推，共画出6条穿越圆心的直径。
“就算不会被子弹打死，能一直去各个不安全的房，让枪手射击，子弹减少……但无论怎么样，最终始终会剩下一个处于重心的、位置最低的安全点。
“想让转盘恢复平衡，必须要让地位最低的安全房减少一枚子弹。可这个时候，枪手偏偏不会射击……这个矛盾，会始终存在！”
路萌萌想不到主了，眉头不由紧紧皱了起来。
旁边，何小伟却突兴奋起来了。“不对！我知道了！我找到办法了！”
颇为得地看向周谦，何小伟道：“周谦兄弟，不久前，说的解决办法，是去不安全的房间挨子弹对吧？错了！我想到了正的解决办法！”
何小伟兴奋的眼睛都红了。他道：“忘了一件事啊，虽说，枪手地位最低时不可枪……可有例啊！例就是那个带‘7’字的军服！
“我已经分析出来了，只要让7、8两间房，各减少一枚子弹，就能通关！可它现在是安全房，怎么让枪手枪呢？！哈哈哈，当是穿着那件军服走进去啊！”
对比何小伟的兴奋，路萌萌的声音却带了丝颤抖。
他重新像蚊子叫般说道：“以……我只要穿军服进这两间房，诱导枪手枪，就能通关？
“可是要找谁去呢？这是不是味着……想要通关，必须要献祭两名玩家才？”
路萌萌这话，像一盆冷水，把何小伟的热情全部浇熄灭了。
何小伟愣了——是啊，难道必须牺牲两个人，才能通关吗？
一旁，越渐浓重的雾滑过周谦冰冷漂亮的眼睛。
在这片浓雾中静静看着何小伟，他并没有口说什么，是在等何小伟的答案。
片刻后，何小伟一屁股坐在地上，叹口道：“那不啊……咱放弃支线吧。已经都死了一个玩家了。怎么能继续死人？这个关卡这么难，奖励应该不简单……但无论如何，我不能牺牲队友啊。我不能走献祭队友的流派的……我还是有节操的……”
听到这个答案，周谦嘴角扬了扬。
停顿片刻后，他总算口了。
只不过他这一句话，更是让已经很失望的何小伟，彻底蔫了下去。
他道：“错了。军服已经无法骗取子弹了。因为尸体的血，已经彻底把那个‘7’盖住了。这是游戏设计者故堵死了这条通关思路。我猜那血迹也是难以彻底洗掉的。否则解题答案就太简单了。不信可以试试。”
“卧槽，试试就试试。”
辛苦想的办法被周谦打击得体无完肤，何小伟有些不服，但在他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去尸体上扒军服的时候，又愣住了。
“卧槽试个毛线。要试，我就成那个献祭玩家了！周谦诓我呢吧！”
“我没诓，穿军服那条路一定走不通，以绝对不会有事。
“我从姜余清的枕头下找到了一枚写着‘s’的子弹，那才是正的通关办法。现在，让我来告诉答案。”
周谦道：“刚才想的办法是，骗最低点的安全房的枪手枪，使其质量减轻，与其他点均衡。但除此之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子弹还给它对面那个比它重一枚子弹的枪手。”
“我假设最后剩下的安全点是10，它对面的点是4。也即，4点与10点是中心对称的关系，把它这两点相连，就是穿过圆心的一条直径。
“这个时候，除了4和10，其余点全部均衡，其余两两中心对称的点相连的直径，重心都回归圆心了。以我只需要搞定4和10，就能恢复整个转盘的均衡。
“现在这个转盘的最低点是10点，就是因为10点比4点多一枚子弹，那么，我只要还一枚子弹到4号点，难题就迎刃解。”
“从尸体上找到的子弹当不可取，我检查过了，弹壳已经分离，且损毁严重，部分小碎片已经无迹可寻，我无法把它拼凑成一枚完整的子弹，送还给那些枪手。但幸好，从姜余清的枕头下，我找到了这枚完整的s子弹。”
淡淡一笑，周谦举起手里的那枚子弹。“我只要把它还过去就可以。”
何小伟虽是一个糙汉，但这个时候他看向周谦的双眼，几乎是冒着星星的。
那一瞬，周谦在他眼里的形象变得无比大起来，仿佛自带圣光般谣耀眼。
不过没过几秒，何小伟眼里的光就没了。
是因为路萌萌又说了一句打击他的话：“因此，说的方法，确实可，但是……
“但是现在有7、8两个房间一样低！想要它均衡，我要往它对面的1号和2号房各还一枚子弹才！可我没有两枚子弹，我只有一枚s子弹！
“我……我还需要做出调整，要去其他房间不断挨子弹，直到重心只剩一个房间为止。可这味着……我依需要牺牲很多人！”
好像并没有听见路萌萌的话，周谦只道：“我已经演算好了。”
拿回自己一始画转盘的那张纸，周谦快速写下解题答案。
接下来的第一步，进4号房间，引4号房的枪手枪，4号点质量减少，重心会位于8、9之间偏8的位置，这个时候，8号房唯一安全。
第二步，进7号房，重心会变至9。
第三步，进8号房，重心在10。
写到这里，周谦口道：“经过这三步，也即让4、7、8的枪手各射出一枚子弹后，其余直径全部均衡，都回归了圆心701号房，只除了4和10这两点相连的直径。
“此时转盘的重心在10。将子弹还给10对面的4号枪手，就可以通关。”
抬起头，周谦微笑着做出结论：“综上，我只需要再进入4、7、8这三个房间，让三个枪手各一枪，最后再还一枚子弹给4号枪手。当了，还子弹的时候，需要一点技术。小伟哥的技能是什么，能在不的情况下，把子弹远程送回到枪手身上吗？”
何小伟的目光经历了懵逼、呆滞、震惊。
后他道：“等等，别管我的技能。这方法……那不还是要死三个人？！什么鬼？！
“周谦兄弟啊……牺牲我、司徒晴、路萌萌三个人，把子弹打回给4号枪手，是不是正好啊？我三个当了成功路上的垫脚石，这还……看，山死了，抱得人归啊！卧槽周谦想当人生赢家是不是？”
“哦。”周谦居很认地思考了一会儿，后点头道，“好主啊！”
何小伟：“……”
随即周谦又摇头道：“不过我不会让死的。后面还有主线任务呢。我用得上。”
何小伟：“……”
上下看了何小伟一眼，周谦一本正经：“另，我好像并不喜欢姑娘。”
“卧槽。”何小伟在周谦的目光下不由向后退了半步，“难道……”
周谦赶紧道：“可别想多了。”
何小伟：“……诶什么思？我觉得我长得还可以啊，我曾经可是我系的系草！”
周谦很惊讶地：“嘶，自己评的那吗？”
何小伟：“…………”
“说回正事吧。我要通关，但不需要献祭。”
周谦举起那根【神之肋骨】，走到了4号房间面前。“我的武器有延缓时间的力量。
“子弹的特性是一击毙命，因为枪手出手稳准狠。直击心脏的子弹，无论多强的防御都无法阻拦。它速度之快，按我现在这个级别的属性，没有人能逃脱。但如——我延缓时间呢？”
周谦难道想……减缓时间流速，变相降低子弹的速度，后躲过它的袭击？
何小伟有点懵。
他立刻道：“可是这依很冒险吧！就算减缓了时间流速，也没有把握一定能逃脱吧！关卡说明不是讲了吗？子弹命中率100%，万一它的设定就是，子弹无论如何都会打中呢？
“另，就算能成功逃脱，这强悍的技能一定有cd，也非常耗蓝吧？能连续去三个房间使用三次吗？”
“以小伟兄弟，我需要的帮助。”
周谦口道：“关于说的第一点，能不能成功，我确实不确定，我得试试才知道。
“注看一下交易，记得同申请。我让我朋友把【滴答时钟】给我了。后我把它交易给了。如我不幸死了，可以用它帮我复活。当，这也代表我的方法不可取。我恐怕要放弃这个支线任务。”
“反之，如我试验成功了，那么我就一定能通过同样的方式，骗取到另两间房的子弹。不用担心我的技能限制。我手里的神骨，可是完成终极隐藏成就才获得的，它是神明赐予我的礼物，非常稀有，威力无穷。它确实耗蓝，但不多不少，足够我进入三个房间使用三次。”
语毕，不欲再耽误时间，周谦抬步走向4号房间。
有一个声音忽叫住他。
那是带着颤声和哭腔的云想容。“周谦，等等。”
周谦的步子停了下来，但并没有回头。
那一瞬他似乎猜到了云想容会说什么。
但站在背对众人的方向，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如‘子弹命中率100%’，是关卡的强制性设定，那么现在进入4号房挨子弹，一定会浪费滴答时钟。其实这个隐藏成就，可拿可不拿。这个副本拿不到，还有无数副本等着。
“可山的命只有一条！
“我刚才联系了齐留，没能成功。但既他把滴答时钟给了……
“我希望拿这个时钟救山，我求了。”
话到这里，“扑通”一声，是云想容跪下的声音。
她生得眉眼可爱，不过才是上大学的年纪。
看到她为逝去的男友这样求情，没有人不感到动容。
尤其何小伟，立刻心生恻隐之心。
他走到周谦跟前道：“算了算了。我可以放弃隐藏成就。就……救救人家男朋友吧！还有啊，刚说什么交易，我好像还没——”
侧过头看向何小伟，周谦打断他的话，只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看在我舍身为冒险的份上，帮我盯住司徒晴和云想容。”
语毕，周谦径直把手贴到了房上，即将把它推。
何小伟忍不住伸出了尔康手：“唉我去……”
但他的声音立刻被另一个无比凄厉的声音盖住了——
“周谦——！！！”
从未大声说过话的云想容，在此刻骤发出了声嘶力竭般的声音。
可那无济于事。
她瞬也不瞬地瞪着周谦的背影，眼睁睁看着他似乎就要把那房推了。
双目太过用力，云想容能感到自己快把眼珠子瞪了出去。
刚才她一直在哭，现在又以这样渴盼乞求的眼神望着周谦，她的眼睛疼得厉害，顷刻间布满血丝，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看到眼前出现了一片血雾。
原来当人的心疼到极致，眼睛是会流血的。
血色一点点蔓延，天花板是红的，地板是红的，连同那片干扰视线的雾也变红了……
整个世界剩下一片猩红，并在视线下慢慢缩窄。
最后云想容的世界小到只剩周谦那决绝的背影。
可他始终不曾回头。
“周谦……我恨。我恨一辈子。最好杀了我，让我陪山哥一起死。否则我发誓，我这辈子不会放过。我一定会杀了！”
“可惜了云想容，要知道，人生不如之事，有八九。”
周谦说完这句话后，在云想容的眼里，他推的动作始变得无限绵长。
——那是他使用技能，减缓了时间流速。
同一时刻，游戏。手机屏幕前。
于贤变得很兴奋，因为周谦实在太强了。
他觉得躺赢的滋味实在妙。
但祝强的表情忽变得有些苍。
他声音有些干涩地口：“老于……我看不到谦哥的技能说明。他那、那时间的技能，到底怎么回事……”
于贤道：“哦，他的这个技能的蓝耗程度，跟想要发挥出多大威力有关。发挥的威力越大，蓝就耗得越快。像之前山死的时候，谦哥几乎让时间静止了。那程度，他的蓝耗巨大！但如只是稍微减慢一点时间，那蓝耗会少一些。”
“他这个技能属于武器自带的，不属于自己的技能招数，以cd上倒是没什么限制。但是啊，话说回来，想要这个技能发挥到最大威力，他的蓝会几乎耗光。那么考虑到这点，其实也没必要限制cd……反正，如他没蓝了，就不能用技能了……唉我去——！！”
“哎？！！我查了一下，谦哥的蓝只剩30%了。他这、这完全不够再用三次减缓时间的技能的！他这是想干嘛……”
周谦现在的蓝只剩30%，并还在持续减少。
如想按他说的方式通关，他得进三个房间，减少三次时间。
可按他现在技能值的消耗速度，他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
于贤看傻了。“那谦哥到底想干嘛？他又在忽悠大家，搞什么骚操作吗？太奇怪了哎……
“哎强哥？怎么不说话？哎怎么跑厕了，也拉肚子？？”
只见祝强一边奔向厕，一边道：“今天的火锅有问题！我难受……我去蹲一会儿！”
一路跑到厕，迅速拿出手机，祝强颤抖着声音，对电话那头的神秘男人，汇报了他这边看到的周谦的情况。
数秒后，游戏内，司徒晴视线下瞥，看到了赌徒传来的消息。
但因为时间被放慢的缘故，系统面板上每一个字都崩得很慢。
于是她看着那句子一字一顿地出现——“提防周谦，他恐怕要杀路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