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
五条悟的第一反应就是, 不可能。
杰是他亲手杀的，由他的六眼确认了死亡，也是他亲自处理了杰的尸体, 他不可能, 也不应该咒灵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然而理智却又告诉他，眼前的咒灵应该没谎, 听他形容, 确实是杰生前会的模样。
必须要去确认。
“到此为止先闭嘴。”五条悟截断漏瑚被迫的情报大放送, 面无表情用六眼盯着他, “以防万一我先问一句，你应该很清楚骗我会是什么代价吧？”
漏瑚自知逃跑是没希望了，目前只想尽可能地帮助陀艮拖延时间，再加上“夏油杰”那么害怕在五条悟面前暴露, 又那么清楚五条悟的能力，所以肯五条悟之间一些特别的关系, 若死前能让这两个家伙对上，倒也不算亏。
顺带个牧师那就更赚了, 漏瑚恨不得他们三人混战起来, 最好打得三败俱伤, 这会儿添油加醋地不断拱火：“不相信的话, 你就自己去问尤西斯, 那家伙不是早就打入你们内部了吗！”
五条悟冷冷瞥了他一眼，想要验证真假很容易, 只要杰的身体是否还在原来的地方就可以了。
他拿手机，拨电话。
“抱歉啊，悠仁，师接下来其他事要做, 见面时间要推迟一点了。”
果真的人在玩弄杰的身体——绝对要让他悔生在这个界上。
白宫九月通过系统得知了尤西斯在短短几小时内搞翻了“夏油杰”，策反了“夏油杰”所的帮手，手指啊、封印道具啊，全到手了。
这就是在游戏里走幕黑手流的疯批大佬吗？学到了学到了。
一眼黑化值，还是84。
白宫九月松了口，同时也感到庆幸，黑化值的稳证明尤西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所感，至少不用担心他会因为谁谁谁了什么、做了什么而导致黑化值上涨的情况。
再复习一下系统的剧本，很好，一切发展都处于编剧给的可能性事件范围内，稳得很，不必慌。
白宫九月能这么淡，其最要原因还是系统在昨天终于成功接触到了尤西斯的代码，目前进度3%，只要达到100%，就能重新获得尤西斯卡牌的控制权。
所以为了加快进度，她需要让牧师产生一程度的情绪波动，不过干这个必须要把握一个度，不然万一黑化值嗖嗖嗖，导致尤西斯提前进行他的“清理”计划，那情况可能会变更糟。
身着华贵裙装的魔王懒洋洋躺在躺椅上，周围是充满盎然生机的花圃，苍翠挺拔的树木在阳光照射中投下斑驳的阴影，一下没一下地在她裙摆上晃动。
只是这样的话，似乎那些钱的大小姐没什么不同啊。
作为一个受尤西斯光环影响的普通少，吉野顺平对牧师所关注的一切都着超越十米厚的滤镜，即使知道莉莉斯是个超级危险的真大魔王，他心里也升不起任何排斥，类似对偶像的偶像同样崇拜的无脑迷弟心理。
唉……果莉莉斯小姐能对尤西斯先生好一点就好了。
被魔王点名喊来做小弟的吉野顺平难过地想着。
来到这里，他一共就见到尤西斯先生两次，一次是刚来的时候，另一次是昨天晚上，来起夜的他恰好到银发牧师安静地站在莉莉斯小姐房间门口，中途抬手应该是想敲门，但最还是垂下了。
吉野顺平当时没敢打破那个氛，只悄悄了一会儿就回到房间。
之他特别想找机会对魔王殿下点什么，可又觉得自己没干涉的权利，若是弄巧成拙，反而给尤西斯先生惹麻烦就不好了。
……所以为什么会人能拒绝尤西斯先生呢？这在吉野顺平来，是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
哒哒哒——
是魔王的长指甲敲击扶手的声音。
吉野顺平立即提起精神：“莉莉斯小姐？”
“无聊。”魔王心情不佳，把手机甩到一边，“无聊了。”
她扭头去吉野顺平。
吉野顺平手一抖，全套敬语都用上了：“……请问我能帮您做什么呢？”
魔王端详了他几秒，接着打了一个响指。
一条毛绒柔软的黑色尾巴少身探了来，娇羞地在旁边打了个圈。
吉野顺平：“……？”
当意识到这条尾巴似乎是自己身上“长”来，他人傻了。
等……？！这是什么啊！
偏偏尾巴丝毫不顾他内心的惊悚羞耻，自顾自地扭着萌系成分过高的曲线。
更过分的是，吉野顺平还到地上自己的影子脑袋上了两个弧度柔软的三角，他条件反射伸手想去摸，却听到面前任性的大魔王歪着脑袋提醒。
“不想像那个笨蛋一样少一只手，你最好还是不要碰。”她坏心地扬唇要求，“来，先喵喵叫两声给我听听。”
吉野顺平：“………”
他决收回之前觉得莉莉斯小姐像普通大小姐的想法，对方果然是一个比五条师还要恶趣味的糟糕恶魔！
到少满脸为难挣扎不已的模样，魔王心情终于好转，翘着腿催促：“快叫，不叫的话就杀了你。”
不要这么轻描淡写地这么恐怖的话啊！
吉野顺平心里的吐槽欲已经快要爆炸，可“尾巴”变大并且逐渐凑近的威胁举动令他只能选择妥协。
“……喵。”
“听不到。”
“喵。”
“没感情，重来。”
“喵、喵……？”
“啧，干巴巴的，配点动作，那种小狼狗视频过吗？可爱点的。”
魔王要求贼地指指点点，还点开了手机上一个视频让他学。
吉野顺平：“……”
救命啊！这个他真的不行！
但俗话得好，只要人类的羞耻心到达极限，就不存在羞耻心了：）
并且，即使是他，在经历了这种羞愤欲死到恨不得当场失忆的死亡场面，也是会变得黑化的。
于是在辛辛苦苦终于艰难凹让魔王勉强满意的造型——还被过分地拍照留念了——，吉野顺平发了“难同当，不能让我一个人社死”的拉人下水发言。
“莉莉斯小姐，双胞胎猫耳女仆，您觉得怎么样呢？”
……
因此当五条悟到达这里，到的就是三只猫猫/狗勾表情空白地被魔王殿下玩.弄（bushi）的场面。
无助的小动物们完全不敢不。
五条悟眼睛一亮，当即拿手机开启连拍模式，对着吉野顺平就是一阵闪光灯暴击。
“哈哈哈哈，这也可爱了吧顺平！必须要分享给其他同学们一起欣赏！”
吉野顺平：“……”
会期待五条师拯救自己的他是笨蛋。
“是你啊。”反倒魔王殿下兴致骤降，“怎么，已经想好要怎么侍奉我了吗？”
拍够了的五条悟熟练地挑几张照片发群，边摁手机边莉莉斯搭话：“不要这么嘛，我好歹也是莉莉酱你的契约者，这么久不见难道一点也不想我？”
“只是两天。”魔王嫌弃地躺回躺椅，“先把你身上的臭味清清干净，难闻死了。”
“嗯？还味道吗？”五条悟低头嗅了嗅。
“滚。”
“真无情啊——”五条悟拖长嗓音，没争辩，“好吧，那莉莉酱你借我个地方再洗个澡好了。”
魔王白了他一眼，冲着双胞胎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俩姐妹给人带路。
美美子菜菜子一动不动，神情压抑地瞪着五条悟。
五条悟不受影响，依旧笑眯眯的：“嗯，那就拜托你们啦。”
美美子菜菜子完全不想靠近这个杀死了夏油大人的人，虽然她们接受了夏油大人的选择，却不代表能接受与五条悟友好相处，可莉莉斯的命令她们也无法抗拒——尤西斯给她们下了要绝对服殿下的暗示。
最两姐妹只能憋着五条悟走在一条路上，不过令她们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优先向她们搭话了。
“嗯，你们是叫菜菜子，还美美子，我应该没记错吧？”
“不要我们话。”
“拒绝对话。”
菜菜子美美子强压下愤恼情绪，没立刻甩脸走人。
尤西斯相处的那段时间，她们亲身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做“拥强大力量的人不需要你讲道理”，所以力量弱小的她们只能蛰伏起来，果过冲动，到最将会什么都得不到。
一路上，五条悟无论什么都没获得双胞胎的回应，她们完成任务般地把他带到某个房间前。
“就是这里，你自己弄吧。”
完，菜菜子就拉着妹妹要走。
五条悟没打算进门，倚靠着墙：“你是尤西斯的契约者吧。”
菜菜子这回没忍住，扭头讽刺道：“那又怎么样！”
“这不是反应嘛。”五条悟笑着，“嘛，虽然尤西斯那边也挺重要，不过在这之前，还是需要你们回答我几个更重要的问题。”
菜菜子拿手机：“别这么理所当然地命令我们！我们不是你的部下！”
美美子抱紧娃娃：“没错，我们不回答！”
五条悟充耳不闻，嘴角的笑意缓缓消失，他没摘下眼罩。
莫名的压力笼罩着这对姐妹。
并非是五条悟刻意为之，实际上他已经足够忍耐了，然而先前在墓地的现场证实使得他心底的愤怒情绪变得逐渐难以压制。
“那个偷走杰身体的家伙，把你们知道的消息全部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