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觉前，欠扁悄悄叩响了沈晓燕的卧室门，想试探下她的情绪反应，最好是再温存亲热一番——毕竟她是他在阳间的第二个女人，而且是今世第一个跟她发生肉体关系的女人。
不过沈晓燕没有开门，只是在里面不冷不淡地扔了一句：“有事明天说，我已经睡了。”
没趣地吃了个闭门羹，欠扁灰溜溜地回卧室上床了，心想现在的女人真是难伺候，哪像貂禅、黄蓉、梅超风等古代女子，有情有义、温柔体贴还貌若天仙、温婉动人，根本不会横鼻子竖眼地扫你大丈夫威风，更不会让你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说多了都是口水，睡觉！
呼啦~~呼啦……
睡到后半夜，这场冷空气带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强劲的台风卷裹着豆大的雨点子在窗外呼啸肆虐，密集的雨点像机枪般冲击着窗户玻璃，呜呜逢逢的风声像鬼哭狼嚎般一阵接一阵地扑涌，仿佛要将整栋公寓连根卷走。
“嘟”的一声，收到一条短信。欠扁迷迷糊糊地从枕边拿过手机翻开一看，居然是沈晓燕发来的，只有三个字：过来吧。
嘿！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老天爷帮忙？
欠扁心里乐开了花，下床踢嗒踢嗒出了卧室走进客厅，正要向沈晓燕的卧室走去，一阵光线亮起——包子良的房间门却打开了，显然是半夜出来上洗手间的。
深更半夜地进女卧室终究有些难为情，欠扁顺势在餐桌边坐了下来，一边顺手拿起一只空茶杯，一边若无其事地打招呼道：“你也被外面的风雨吵醒啦？”
包子良打了个哈欠，没有理他，直接走进洗手间一通泄闸，出来后看见欠扁还坐在桌子边装模作样地举着空茶杯，便说道：“快进去陪人家吧，女生胆子小，外面这么大的动静是睡不着的。”
嘿，你小子！那我就不客气咯！
欠扁嘿嘿谄笑着走过去推开沈晓燕的卧室门，发现在暖色调床头灯柔和的光线熏洒下，沈晓燕正静静地坐靠在床头，长发蓬松、神情庸懒，一双似嗔似怨的眼睛轻轻注视着他，美妙的嘴唇却抿起了似娇似羞的嘴角。
“笨死了，过来就几步路还能让人发现！”沈晓燕小声骂道。
欠扁无所谓地撇了撇嘴，上床搂住了对方的身体说道：“看到就看到呗，反正大伙儿都知道咱俩的关系了。”
沈晓燕眼皮一翻，说道：“那咱俩是什么关系呀？”
欠扁坏坏地笑道：“炮友咯！”
沈晓燕捏指一拧，骂道：“难听死了！”
“那我换个好听点的。”欠扁说着将嘴巴凑到她耳根处，对准其耳垂轻轻一咬，沈晓燕顿时缩着脖子吃吃笑了起来……
一番情调温存，卧室内云停雨歇，拿起手机一看，已是凌晨四点了。
“睡会儿吧，上班别没精神了。”沈晓燕偎依在欠扁的怀里体贴地说道。
听到上班，欠扁脑子里想到了正事，便斟酌了一下问道：“晓燕，在重心集团，像我这样的普通员工，假如不靠裙带关系，要怎样才能上位当领导？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
“呦呵，小关你想当领导么？”沈晓燕很是觉得意外，用胳膊支撑起了下巴，趴在欠扁身侧好奇地端详起了他的正经表情。
欠扁淡淡笑了笑说道：“刚才你也看到了，我跟老婆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一事无成，被她看不起了。所以我想奋斗一把，活出个人样来！”
沈晓燕定定地注视着欠扁那双充满前进动力和追求渴望的眼睛，脸上浮现起一层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朦胧情感色彩来，仿佛他有此上进的念头让她很感欣慰，但促成他生出上进心的并非是自己而是别的女人，又让她感到了一丝酸酸的遗憾。
“小关，假如没有背景后台，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很难一飞冲天的。重心集团是几十年的老牌企业，经营管理和企业文化理念已经根深蒂固、深入人心，脚踏实地、兢兢业业地做出成绩和贡献，最终获得领导的认可才是晋升的主要通道。当然，不乏也有能力格外超群的，或者机遇特别好的人，短短一年、半年就能上位混个中层助理的，但如此一鸣惊人的毕竟只是极少数。”
沈晓燕说着将手抚上了欠扁的脸膛，轻轻叹息了一声，有些爱莫能助道，“虽然我对集团里的绩效考核、奖惩机制、民主测评和干部考察等流程环节都很熟悉，但能帮到你的只是微乎其微，你知道为什么吗？”
欠扁当然知道，不就是自己只有小学文凭嘛！
娘的，还是阴间好，不论做什么事从来都不用讲学历和文凭。
哼，既然常规晋升通道走不通，那老子就另辟蹊径！还不信了，偌大的阴曹地府第十八层地狱老子都能位极鬼臣、大权在握，况乎仅数千名员工的重心集团？白起那小子想在两年后当上副总裁，老子就在两年后当常务副总裁！
胸腔内雄心壮志涌涌激荡，欠扁意气风发，一把搂住沈晓燕欲行好事，沈晓燕小声惊呼道：“又来？我吃不消了呀！”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欠扁冷哼着翻身上马……
……
天亮，东江市依然狂风暴雨，路上穿着雨披骑车的行人被刮得歪歪斜斜，路两边的绿树垂耷着断岔残枝，刮落的树叶子随着雨水冲刷纷纷拥堵在下水道井盖口……
考勤、点名、工作部署，一番班前动员，后勤部员工开始各忙各的。
欠扁和冯莉乘电梯抵达顶层，拖着吸尘器刚刚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恰好碰到沈晓燕从集团办公室内走出来，手里拿着玻璃茶杯，应该是去洗手间清洗茶杯的。
“沈助理，早！”冯莉笑吟吟地朝沈晓燕点头招呼。
不知道是心思过于敏感多想了还是做贼心虚怎么的，沈晓燕竟然觉得冯莉的笑意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心照不宣的暧昧之意，脸上不由地飞起一抹绯红，支吾地回应了一声“早”，眼角飞快地瞟了旁边的欠扁一眼，便低头疾步走开。
冯莉是什么人？那可是过来人！一眼就瞧出了名堂来！
进了总裁办公室内，冯莉插上电源，也不急着启动吸尘器，脸上带着坏坏的神秘笑意，挨到欠扁身边小声道：“小关，得手了？”
“唔？”欠扁一愣，眨巴着眼睛问道，“师父，什么得手了？”
“嗨！你就别装了！”冯莉翻了个不满的白眼，挥摆着手说道，“你俩之间的事，全部写在沈助理的脸上了！”
哇！你这都能看得出来？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呀！
欠扁暗暗翘起了大拇指，不过嘴上该抵赖的还是要抵赖的，得不到沈晓燕的准许，他怎么可以自作主张擅自将这事声张出去？
“师父，你也太八卦了吧？都赶得上相面先生了。”
冯莉撇起嘴啧啧道：“小关你就装吧！莉姐啥时候看走眼过的？当年赵小娟跟程国祥暗地里搞姘头的事，整个后勤部的人全都蒙在鼓里，就我冯莉凭他俩寻寻常常一个眼神，第一个给觉察出了苗头！还有，当年郭秀珍怀了孕，才六个多月的时候我就断定是儿子了，其他人都说是女儿，结果一生下来，嘿，就是儿子！”
“师父你火眼金睛，行了吧？但我跟沈助理真没那回事，你真的看走眼啦！”欠扁反正脸皮贼厚，抵个赖跟放个屁没啥两样。
冯莉见他一口咬定了死不认帐，也拿他没办法，嘴里咕哝着启动吸尘器，呼隆隆~~~呼隆隆……
搞了约莫二十分钟，清洁工作即将结束，欠扁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8点57分！杨露还有三分钟就要到了！
欠扁开始故意慢条斯理、磨磨蹭蹭地拖延时间，冯莉大为不满，催促道：“小关你快些呀，杨总快来了！”
“哦哦。”欠扁毛手毛脚地将抹布一蹭，“不小心”将办公桌上的一叠文件夹蹭落到了地上，赶紧诚惶诚恐地一番收拾，刚刚放回原处摆好，外面传来了杨露那节奏有致的脚步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