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大人，你的谈话方式有些太粗暴了，这位女士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你要用温和一点的手段。”
“和这种精神状态的人交流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让我试一试！如何？”
康奈尔伸手推了推眼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尼克弗瑞闻言，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低沉着声音：“也只能这样了，康奈尔医生你试一试吧！希望你能从她的嘴里问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最好能把她治好。”
“拜托了，谢谢！”
尼克弗瑞的语气十分真诚，他算不是一个好人，但他对自己的部下还是很用心的。
虽然黑寡妇是他这次与眼前这位医生进行深层次交流的筹码，但他还是很看重黑寡妇的。
毕竟神盾局里可堪大用的特工就只有那么几个人，科尔森，鹰眼，黑寡妇，斯凯，希尔……
剩下的特工都不堪大用，尼克弗瑞打心里希望黑寡妇能平安无事，重新恢复过来。
尼克弗瑞已经想好了，不管眼前的康奈尔医生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在谋算什么，只要能够治好黑寡妇就行。
反正黑寡妇现在这个状态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想来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
“呼～”尼克弗瑞深呼了一口气，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康奈尔，他想知道康奈尔是怎么跟黑寡妇沟通的？
这很值得他学习一波。
康奈尔注视着黑寡妇，轻咳了一声，语气十分温和地道：“你好女士，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黑寡妇听后，没有理会康奈尔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了尼克弗瑞，双眼空洞，整个人神经兮兮。
尼克弗瑞见此，不由得揉了揉脑袋，十分无奈。
现在的黑寡妇把他当成了红房子里的将军，什么事情都要向他打汇报，在神盾局里，黑寡妇就连上个厕所吃个饭都会敲开他办公室的门。
尼克弗瑞已经快要被黑寡妇折磨疯了，他无比的痛恨红房子的那位将军，那位将军真的是坏事做尽，直到现在还能影响黑寡妇的情绪。
尼克弗瑞长叹了一口气，板起脸，神情严肃，语气十分冰冷地命令道：“娜塔莎康罗曼诺夫，将军命令你从现在开始如实回答康奈尔医生的问题。”
黑寡妇打了一个激灵，连忙立正，挥手敬礼，嘴唇颤抖，十分惊慌地道：“遵命将军！”
康奈尔见此，不由得皱了皱眉，表面装作神情严肃的样子，在心里暗自寻思道：“反应这么大，已经陷入了童年的恐惧之中吗？看来她被小丑先生折磨得挺惨，有意思有意思……”
“她做了什么？让小丑这么反感，如果让小丑反感的话，那十有八九是威胁到了Jake的安全……”
“否则小丑绝对不会玩这种游戏，依我对小丑的了解，他可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家伙，他绝对会直接杀掉这个女人……”
“只有敌人，才能享受到小丑先生的折磨……娜塔莎女士是吧！现在就让我好好的看一看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小丑先生的东西，你也有成为Joker的潜质吗？”
康奈尔轻咳了一声，推了推眼镜，一双褐色的眼珠注视着黑寡妇，微笑着问道：“你好女士，请问你的姓名是？”
黑寡妇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娜塔莎罗曼诺夫！”
康奈尔继续问道：“女士，你今年多大？”
黑寡妇怔了一怔，伸出手指开始查起数来：“7，8，9……11，12，13……16，17，18……21，22，23……”
“没错，我今年23岁！”
黑寡妇摇了摇头，紧皱着眉头，道：“不对，我是8岁，也不对，我是13岁……”
“医生，我……我……我记不清了。”
黑寡妇眼中涌出泪水，准头看向尼克弗瑞，带着哭腔道：“将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尼克弗瑞摇了摇头，道：“没事娜塔莎，将军原谅你了。”
听到尼克弗瑞说原谅，黑寡妇眼中的泪水瞬间消失，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瞬间变脸，她的情绪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康奈尔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掏出一根雪茄，点燃后深吸了一口，道：“娜塔莎小姐，不管知不知道你的年龄和姓名，都没有关系，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接下来我问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娜塔莎，你有比较好的朋友吗？可以讲讲你跟你朋友之间的故事吗？”
“我很好奇……”
黑寡妇点了点头，微笑道：“嗯，我有很多的好朋友，嘻嘻嘻……善良的爱莉，漂亮的贝娜，胆小的杰西西……”
“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每次我犯错误被将军惩罚的时候，爱莉都会站出来和我一起挨罚，她真的很善良，就像一个美丽的天使……”
“爱莉真的非常好，她总是关心人，我记得有一次我受了十分严重的伤，伤口也感染了，整个人烧得头昏脑胀，连意识都不清醒……爱莉守在我身边，守了我三天三夜。”
“贝娜人也很好，非常的漂亮，她总是教我怎么样才能变美？怎么样才能吸引异性？贝娜真的非常厉害，她总是能画出最美的妆容，哪怕没有化妆盒，她也能拿各种植物做出染料。”
“我记得有一次贝娜用西红柿做颜料，给我涂了一个非常好看的腮红……”
“还有杰西西，她这个人真的太胆小了，干什么事情都害怕，害怕小兔子，还不敢一个人上厕所，最离谱的是她还害怕小虫子。”
“她很喜欢躲在我身后，连睡觉都要跟我睡在一起，她喜欢抱着我睡，还说抱着我睡很有安全感……”
“……”
“……”
黑寡妇断断续续地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容，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回忆真的让她很开心。
康奈尔安静地倾听着黑寡妇的故事，他是一个最佳听众，康奈尔的脸上也跟着露出开心的笑容。
像是跟黑寡妇产生了共情。
开心的故事吗？
啧啧啧，娜塔莎女士，看你现在这么开心的样子，你的童年一定有很多不幸的故事，你的童年一定有很多令你恐惧的事情啊！
不然你怎么会说的都是开心的事情呢？那些难过的记忆被你自身给忘记了，这是人类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
它会澹化那些令你恐惧的事情，它会遗忘那些令你恐惧的事情。
但发生了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总会留下一些沉痛的记忆，留下一笔你记忆深刻的涂图画！
现在就让我亲手打破你的自我保护机制，把你心里最好的美好粉碎！
这些虚假的东西就像泡沫一样，毫无任何用处，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
娜塔莎女士，泡沫现在该粉碎了，就让我亲手粉碎你的泡沫，让你再次回忆那些可怕的往事！
康奈尔深吸了一口雪茄，感受雪茄烟气进入肺部的灼痛感，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伸手敲了敲光滑的桌面，看着面前的黑寡妇，问道：“娜塔莎女士，你的那些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娜塔莎女士，可以讲讲你的朋友现在怎么样了吗？”
“她们一定很幸福吧！”
尼克弗瑞听见康奈尔的问题，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暗。
尼克弗瑞很清楚康奈尔现在提出的问题一定会刺激到黑寡妇，根据神盾局里的那些医生说法，黑寡妇不能再接受任何的刺激了。
继续刺激很可能使黑寡妇的病情恶化，彻底丧失意识，再也不能从那些记忆中走出来了。
尼克弗瑞皱紧了眉头，该死！真的该死啊！
这个康奈尔刚刚嘲讽他的沟通方式很粗暴，要温和一点，结果现在粗暴的是谁？
现在粗暴的是康奈尔，这个问题问得很温和吗？
一上来就问这么尖锐的问题，一上来就刺激黑寡妇，这个问题一出来他妈的不是要直接毁了黑寡妇吗？
按照神盾局医生的说法，只要是一个心理学大师，就会知道黑寡妇的情况，绝对不会进行任何刺激性的行为。
因为没有哪位医生能有足够的自信，把黑寡妇从精神世界里安全地带回来。
尼克弗瑞铁青着脸，恶狠狠地咬了咬牙，他一定要制止眼前这个混蛋医生的行为！
康奈尔注意到尼克弗瑞神情的变化，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个静音的手势，示意尼克弗瑞保持安静，接着给了一个相信我的眼神。
尼克弗瑞身为神盾局局长特工之王，瞬间明白了康奈尔的想法，他皱了皱眉，还是决定选择康奈尔，让这位医生试一试。
当然，尼克弗瑞也给了康奈尔一个威胁的眼神，如果黑寡妇出事的话，你这辈子就准备呆在监狱里吧！
康奈尔没有理会尼克弗瑞眼神中透露出的威胁，他一点也不在意尼克弗瑞的威胁。
康奈尔全神贯注地观察黑寡妇的变化，他很期待黑寡妇接下来的反应。
康奈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来吧，娜塔莎女士，向我展示一下你身上的优点，让我看一看小丑先生为什么会选择你！
这既是小丑先生对你的折磨，又是小丑先生对你的恩典以及赏赐。
听着康奈尔提出的问题。
黑寡妇皱紧了眉头，双手紧紧地抱住头，表情无比狰狞，只看着就知道十分痛苦。
她恶狠狠地咬紧牙齿，悲痛欲绝，嘴里响起无比痛苦的哀嚎，就像地狱里的恶魔一样。
“嚯嚯嚯……”黑寡妇低沉着嗓音，怪笑了一声，发出了模湖不清的呓语：“她们……她们……她们怎么了？”
“她们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一点也记不清了”
“她们……她们……好像……好像都不在了……她们好像死掉了……”
黑寡妇的表情越来越狰狞，脸上写满了痛苦，攥紧拳头，嘴唇颤抖地道：“不，不，不……她们没有死！”
“她们绝对不会死的！”
“她们说过了，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她们一定还活着，她们不会死！”
“她们不会死！”
“冬冬冬……”黑寡妇狠狠地锤着自己的脑袋，状态无比疯狂，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这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我的记忆一定是假的！”
“她们绝对不会死的，她们绝对不会死的，她们明明已经答应我了，要永远陪在我的身边！”
“骗人，全部都是骗人的！”
黑寡妇勐地站起身，双手拄着桌子，对着康奈尔大声咆孝道：“将她们还给我，快点将她们还给我！”
黑寡妇猩红着双眼，表情无比疯狂狰狞，一副要把康奈尔生吞活剥的样子，只看着就令人十分害怕。
“哈哈哈……”康奈尔并没有产生一点畏惧的情绪，他伸手摸了摸鼻子，直视黑寡妇的双眼，嗤笑了一声，无比大声地质问：“娜塔莎女士，你的朋友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的朋友们是被谁杀害的？”
“让我猜一猜，你的朋友们是不是被你亲手杀掉的！”
“回答我！”
“回答我！”
“……”
听见康奈尔的大声质问。
黑寡妇无比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狠狠地摇着自己的头，沙哑着声音道：“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我杀了她们，不是我杀了她们……”
康奈尔冷笑了一声，勐地站起了身，伸出双手扒开了黑寡妇捂着脸的手，声音无比冰冷地道：“娜塔莎，承认吧！就是你杀害了她们，就是你亲手杀掉了你的朋友们！”
“对不对，对不对，娜塔莎，回答我的问题！”
“你还在隐藏什么？你要将自己沉浸在虚假的记忆中多久，你的朋友们都已经死了！”
“是你亲手杀掉了你的朋友们，你的双手上沾染了她们的鲜血，这些血洗不干净了！”
“回答我！到底是不是你杀了你朋友！”
黑寡妇脸色苍白，双眼空洞，失魂落魄地坐在了椅子上，自言自语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杀了她们……”
“是我杀了她们！是我杀了她们！”
“不是我，是我……”
黑寡妇睁大了眼睛，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画面，耳朵里再次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响起了那如同恶魔一般的低语。
那是她死去朋友们的声音。
“娜塔莎，我最好的朋友，杀了我吧！爱莉，真的不怪你，能死在你手里我很开心，这总比死在别人手里要好，你一定要活下去，你要离开这个地狱，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啊……外面也会跟这里一样的寒冷吗？外面像我们这样大的孩子也是这样吗？带着我的那一份活下去，帮我看看那些景色……”
“呜呜呜，娜塔莎，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对你一点威胁也没有不是吗？求求你了，杰西西真的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