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京城喧嚣起

“胜不骄,败不馁,才是为将之道,身为武人更要谨小慎微,这才是长久之道。”

听着孙承宗的话,谷雨哪里还不明白话里话外的意思?

无非是啪武人翻天,所以想敲打敲打。

可我谷雨不是马世龙,听你的话是给你面子,不听你的又能如何?

但谷雨没多说,只是点点头称是。

因为他虽然出兵在外,但有昆式无人机在手,对于京城的局势了若指掌。

因为自己不属于东林党麾下将领,所以从他率兵出塞开始,言官们就没完没了的上奏。

大家都知道孙承宗是东林大老,是皇上倚重的治兵大才,所以没人想着弹劾孙承宗,全一熘烟的弹劾谷雨了。

差不多时第一天来的消息,第二天通政司门前就挤满了上疏的言官士子,甚至连通政使都接到了某些方面的关说,让他将弹劾谷雨的奏疏优先上呈。

“不知轻重,轻率大军深陷死地,此等歼佞。千刀万剐不为过!”

“为一人之功业,置千万将士生死于不顾,其人罪过天高海深,理应严惩。”

“谷雨身为武将,行事跋扈,此次出塞,定是投敌……”

奏折上的内容五花八门,杀头抄家是主流,还有人上疏说什么津门如今是财赋重地,不可无人主持,请陛下速派贤能前往。

朱由检倒也不算耳根子软,加上他知道谷雨武功盖世,又能谋善断,加上是他打退建奴的,所以对谷雨还是抱有期望的。

此时曹化淳、王承恩、高起潜等人也不过刚刚上位,不敢太浪,所以陛下发了话,他们也就遵照执行,对待这些奏疏的态度也很统一,一概留中,不做反应。

谷雨率军出塞之后,因为一路厮杀,什么样的传令兵都赶不上这样的速度,京师也知道这个时间差,所以那边来的文报如何,基本上没有人相信了,代之的是各种各样的传言。

今曰是大军全军覆没,明曰是建奴杀了一个回马枪,还有什么谷雨率军投敌,大军已经进了盛京等等。

京师百姓更是人心惶惶,明明邻近年关,应该是在京师内忙碌过年,可却有许多百姓都是出城投亲,先离开这京师之地暂避。

甚至有这等混帐事发生,有人在某处城门开玩笑的大喊“建奴又来了”,结果本来还很安宁的市面立刻是混乱起来,有人藏,有人跑,妇女孩子哭嚎大叫。

从这处城门向着城内,然后向着四面八方,整个京师城内城外,都是陷入了恐慌的状态,又有那趁火打劫的无赖混混,开始浑水摸鱼,去打劫店铺,入室抢劫。

所幸陆文昭统领锦衣卫之后,很是下大力气训练了一批得力人手,当即知会顺天府和武城兵马司,亲率锦衣卫精兵开始巡城,遇到趁火打劫的凶徒,就地捉拿正法,

等进了腊月,谷雨的消息迅速传到京城,大家直接彻底震惊了。

阿济格、莽古尔泰的人头、正蓝旗、正红旗的上万尸首,加上喀喇沁、科尔沁许许多多的的人头,不断地有消息从塞外传到京师,我军取得大胜!

而且是萨尔浒大败以来的最辉煌的大胜。

京师持续了好久的慌张和惊恐瞬时间一哄而散,人人都有昂然兴奋的神色。

各个酒坊茶肆都是挤满了人,那些能迅速捕捉商机的说书人开始说谷雨单枪匹马,一日之间连败建奴名将的故事。

由于战事来的太突然,说书人就把常遇春的名字换成了谷雨,什么枪挑铁滑车,什么一跃大凌河,总之说的怎么奇幻怎么来。

京师的酒、肉、糖果各项物品的销量,都和节曰差不多,欢腾喜庆。

大捷的消息传回来之后,最忙的反倒不是内阁六部,而是司礼监文书房和通政司。

崇祯皇帝倒也风趣,直接下令,对于那些要求严办谷雨,从重治罪的奏疏,不必批复,一概发还本人。

看到自己写出来的奏章,再看看如今的真实状况,尽管奏折上没有一句朱批,尽管言辞最激烈的人也没有被申斥或者治罪,可这等情况,脸皮再厚的人也觉得受不了,好像是有人在当面狠抽自己的耳光。

许多的人都是默默撕毁了奏章,但也有不少人一脸愤恨:“都怪谷雨这个粗鄙武夫,害的本官丢了脸!”

“这谷雨一介武夫,偶得小胜就让京城这么欢腾,当真不知所谓!”

“此武人骄横跋扈,本官未雨绸缪,也是为了大明朝廷!”

于是在这种局面下,京师又有流言泛起,说大军过境滋扰地方,强买强卖,纵马驰骋已经都是小事了。

很快有更细节的传来,说谷雨下面某位将军姓蓝的,抢了某致仕京官的女儿也被侮辱,那千金小姐羞愤自尽,地方上群情激奋,乡里百姓聚众去往军营讨个说法,却被谷雨下令用火铳火炮轰打,死伤千余人。

这故事被传的有鼻子有眼,什么那京官是隆庆三年辞官回乡的,什么那小姐跟京师某位翰林订亲,什么那小姐是被谷雨看中。

还有人说自己是遵化人,建奴占据遵化的时候全家没死,反倒是虎威军占据遵化后把他全家打死了。

至于他为什么能幸免,自然是因为自己恰好在外。

还有传言说,谷雨之所以能打败建奴,是因为他的麾下大军

吃人肉,喝人血。

虽说有在津门打过交道的百姓商人说谷雨率领的兵马军纪森严,可真相无趣,骇人听闻的消息却是越来越广。

听到这些消息,言官们马上就写了奏本,弹劾谷雨居功自傲,不约束部属,致使军纪败坏,或有不臣之心,还请朝廷降旨给予约束。

反正言官们是风闻奏事,言者无罪,说错了没关系,万一赌对了你就天下扬名了。

此时乾清宫的一个偏殿中,内阁首辅韩矿也向皇帝说了类似的话。

朱由检顿时皱眉:“韩阁老,当初建奴入关的时候,京畿成了炼狱,幸好有虎威军击退建奴,那谷雨深入塞外追击建奴,也是孙阁老点头的,朕虽然不许,但大军已出发,朕也就认了。可现在虎威军大胜,谷雨这一战重挫了建奴元气,无论怎么说也该好好奖赏一般,你却说不得不防?怎么着,为大明个胜仗,难道是大罪吗?”

韩矿站起来,躬身道:“陛下,谷雨有大功,并无大罪,臣只是想要提醒陛下,江山社稷,就是君在上,臣在下,谷雨军功远胜常人,未免有些头重脚轻,本末倒置了!”

“你是说谷雨有不轨之心?”

“臣不敢,臣也相信谷雨忠心耿耿,臣只是想要奏明陛下,自萨尔浒以来,我军屡战屡败,只有谷雨取得这般大胜,可谷雨有这般战力,他忠心,底下的人未必忠心,他不想,难免底下的人不想,为谷雨长远考虑,还是请陛下慎重考虑。”

“那你说朕当如何安排谷雨?”

“让谷雨进京,赐高官厚爵,天子脚下,他想必能安分些。”

“朕会认真考虑的,韩阁老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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