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顿，中心公园广场和巴克来街之间，百老汇之上。
史密斯大厦里。
亚伯见到了久违的大卫·梅隆。
曾几何时，大卫·梅隆是亚伯最重要的部下，是他最倚重的助手。
在那个史密斯资本草创的时候。
大卫·梅隆的存在，更是避免了亚伯少走许多弯路。
避免了亚伯，去踩华尔街到处都是的各种坑。
可以说没有大卫·梅隆的话，亚伯的创业时期，绝对不会一帆风顺。
再加上大卫·梅隆的性格和三观，与亚伯十分吻合。
还有出身梅隆家族的这层身份在。
让亚伯与大卫关系很好。
还将小部分的史密斯资本股份，作为期权奖励，以吸引和鼓励大卫为他努力工作。
毕竟当时大卫可是从高盛，跳槽到名不见经传，刚刚成立的史密斯资本过来的。
要是没有足够丰厚的条件，亚伯也难以吸引这种真正的华尔街精英。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大卫的跳槽，可是被许多知道这件事的华尔街人士，嘲笑了很长一段时间。
好几个月呢。
现在呢？现在这些当时嘲笑过大卫的人，一个个恨不得拍大卫的马屁。
可惜现在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都已经难以再见到大卫的面了。
如今的大卫·梅隆，可是史密斯资本的首席执行官。
在史密斯资本当中一人之下，上千人之上的存在。
手上掌握着数十上百亿美元的资金流向，还能够影响到许多银行、金融公司的决策。
在华尔街里，如今的大卫·梅隆，毫无疑问也是大人物之一。
“你可终于回来了。”
亚伯的办公室里。
大卫半开玩笑半抱怨：“你没回来，那些德克萨斯人，可一点都不听我这个纽约人的话。”
“哈哈——”
喝着咖啡大师·大卫·梅隆，特别为自己准备的，在咖啡豆的醇香中，还有一股植物香味的玫夏咖啡。
亚伯笑过以后，轻声说道：
“不至于吧。何况他们主要在商业银行，还有保险公司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也让我节制他们，问题是我没有那种权力。”大卫说。
亚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随着亚伯在休斯敦，与德克萨斯财团那几个家族，签订了大量的股权交换，股份互持的合同以后。
还在雏形当中的史密斯财团，实际上已经并入了德克萨斯财团。
只不过在这场合并当中，亚伯占据了主动权。
在保持对能源方面的控制权的同时。
亚伯还成了新德州财团的金融核心、传媒核心，以及互联网方面的主要负责人。
在亚伯负责的这些领域里，原德州财团的老家伙们，对互联网、传媒都不大重视。
在这个时代，老家伙们还没意识到，互联网和传媒两者未来相结合以后，会迸发出什么样的力量。
所以亚伯要，他们也就交了出去。
至于把金融权交给亚伯。这本身就是他们，愿意对亚伯妥协的核心因素。
谁叫在金融这个领域，仅仅只是两年多的时间。
亚伯获得的成就，掠夺的财富，却已经超过了巴菲特、索罗斯本人几十年的积累呢。
他们也希望亚伯这个投资之神，将新德州财团的金融带飞。
将他们也带飞。
合并后的新德州财团，一切保险、银行、投资有关的业务。
除了亚伯的直系以外。
其他方面，亚伯一样有节制和管辖的权利。
也正因此，史密斯系的金融企业，在合并当中占据上风。
史密斯资本的首席执行官，大卫·梅隆也就天然对纽约那些原德州财团的金融企业，有一定的节制权。
只不过在纽约的这批德州人，对亚伯这个德州大老服气。
可他们对走了“狗屎运”的大卫·梅隆，就没那么听话了。
事实上不止德州人这么看待大卫。
是整个华尔街，大部分的人都这样看待大卫·梅隆。
大家都觉得，这位纽约梅隆家族的成员，只是运气好而已。
刚好遇上了创业的亚伯·史密斯，还被对方看上倚重，才有了现在的一切。
要是没有与亚伯·史密斯相遇的话。
那大卫·梅隆，现在顶多就是一个高盛中高层人员。
大卫自己也清楚这些。
他知道靠自己的能力的话，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没错。
好在大卫很有自知之明。
大卫觉得，运气好也是实力的一种。
既然是他大卫·梅隆，在亚伯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亚伯眼前。
这是他的幸运，但也是他的实力。
羡慕嫉妒恨？
那就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去吧。
这样一来，也让他对那些德州人无可奈何。
这会儿，大卫才会对亚伯抱怨这些。
“在未来，史密斯金融集团旗下各个子公司，会各自独立运营。”
亚伯想了想，把自己的规划说出来。
“大卫，你还是继续负责史密斯资本的运营。这个工作，可以说非你莫属。”
听到亚伯这么说，大卫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他现在的一切荣耀和地位，还有财富。
最主要的原因，都因为他是史密斯资本的首席执行官。
对这个职位，大卫看的比谁都重。
得到亚伯这句话，对大卫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的问题，是史密斯银行和史密斯保险。”
“由于有史密斯资本的存在，史密斯银行将不会有投资部门，只会是一家纯粹的商业银行。”
“史密斯保险的话，我对保险这一块不怎么熟悉。”
“所以我有在考虑，考虑要由谁，来负责对集团来说，负责这两家至关重要的子公司。”
这些话，亚伯不怕对大卫说。
按照亚伯的计划，在未来，史密斯金融集团总部，将不会有一位独立的首席执行官。
对这个手上掌握着的，最重要的核心企业。
亚伯会自己充当董事长，还有首席执行官。
集团内部各部门，还有旗下的子公司，都只需要对他负责，遵从他的意志。
在众多的部门和子公司里，银行、保险和投资这三块业务，自然是最重要的。
其中他最重视的，不是史密斯资本，反而是史密斯银行。
因为说白了，史密斯资本只要有他在，那就万事大吉。
可商业银行的运行和扩大，需要靠长期的口碑积累，还有稳定的利息以及其他方面的服务。
这些东西，他的天赋可没办法影响他。
大部分只能靠积累，或者不断的吞并。
原德州财团的四家商业银行，还有史密斯资本这边的太平洋商业银行，双方合并以后的史密斯银行。
它内部不会再设投资部门。
资本方面的运作，以后通通交给史密斯资本。
这方面好解决，不好解决的，是亚伯发现自己这边，暂时没有一个好的商业银行的负责人。
原来的太平洋商业银行，设置有总经理一职。
可这个职位是空的，它原来的工作，大部分有史密斯资本这边的高层兼任。
原来可以这么做，现在可不行了。
所以亚伯现在，要分别给史密斯保险、史密斯银行，找一个首席执行官或者总经理的角色。
他这边没这种人才，除了靠猎头公司和靠史密斯智团物色以外。
他还想到了大卫·梅隆。
包括史密斯智团的许多核心人物在内，亚伯这边金融系的大量人才，一开始都是大卫挖掘的。
亚伯觉得，可能大卫在挖掘人才，或许有什么独到天赋也不一定。
他干脆决定，让大卫推几个人选，他这边再衡量考虑一下。
听到亚伯这个要求，大卫·梅隆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
“查理·沙夫怎么样？我指的是史密斯银行的首席执行官。”大卫说。
“查理·沙夫？”
亚伯想了一下，他很快想起来，这位好像曾经是美林证券的首席财务官。
不过这位站错了队。在前年年底的时候，随着华尔街最有影响力的黑人总裁斯坦利·奥尼尔下台，查理·沙夫也被迫边缘化了。
大卫点了点头，对亚伯说：
“查理·沙夫曾经是那个华尔街第一黑鬼的人。这位也是美林证券里，当初最先看到危机的人。那个黑鬼不听他的话，才会导致美林证券亏损严重。查理·沙夫也被迫背上了不属于他的责任，现在在美林证券也还都是边缘人物。”
亚伯对查理·沙夫印象不错。
记得在自己还声名未显的时候。
查理·沙夫是华尔街几个大投行的高层里，对自己态度最好的一个。
“那就暂时定一个查理·沙夫，我会派人和他接触。”
亚伯笑着说道。
“嗯。”大卫说：“至于保险公司的话，我觉得或许可以考虑一下法兰克·伯格。”
“法兰克·伯格？”
这个名字，亚伯没有听过，他看着大卫。
后者轻声介绍道：“法兰克·伯格，是格林·伯格的儿子。”
法兰克·伯格，这个名字亚伯没听过。
格林·伯格，这个名字亚伯就就有听说过。
这位是美国有名的保险教父。
他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成功将AIG这家保险集团，从一家小公司发展成世界500强前列。
他是商业保险界的泰斗之一，年龄很高，这几年据说就要退休了。
“法兰克·伯格和他的父亲关系不和。所以没有在美国国际集团（AIG）工作。他现在在联合健康集团的子公司联合健康保险，担任销售部总经理。”
大卫·梅隆轻声介绍着说：“我认为，他可以胜任史密斯保险的工作。”
亚伯看着大卫，目光盯得大卫有点慌，他才笑着说：“说说真正的原因。”
“好吧好吧……”
大卫·梅隆只好道：“法兰克·伯格，他同时还是我的姑父，他娶了我的姑姑，亲的那一种。”
“等等，我记得你说过，你姑父不是在哪个州，担任参议员还是众议员来着？”
“我的父亲没有亲兄弟，但他有三个亲姐妹。也就是说，我有三个亲姑姑。”
大卫耸耸肩说：“除了一个国会议员姑父，一个保险公司姑父以外。我还有一个姑姑，她的丈夫在哥伦比亚特区工作，是K街的一名掮客。”
亚伯点了点头，心想难怪自己想要找K街人的时候。
大卫·梅隆一找就有。还特别给力，只花了几百万美元，就让索尼电影各种不痛快。
原来是有这一层关系在。
“对了。”大卫忽然又补充道：
“法兰克·伯格的亲姑姑，嫁给了罗伯特·莫根索，是佩姬·莫根索的祖母，不过已经去世多时，格林·伯格和莫根索家族关系一般。但法兰克·伯格，和他的姑姑据说关系很好。连现在的工作，也有罗伯特·莫根索的影响在。”
亚伯听完点了点头。
这帮美国的老牌豪门，就是这种德性。
上百年的互相联姻下来，很多人哪怕有利益冲突，其实仔细查一查，会发现大家其实都是亲戚。
豪门生态链就是这样来的。
东海岸这边如此，德克萨斯那边也一个鸟样。
近几十年才崛起的加州，也一个样子。
或许应该说，这本来就是人类的本性之一。
那就是既得利益者们，会用各种办法尽可能的保住自己的利益。
包括并且不限于同一个群体，同一个阶层之内的联姻。
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那就加一个法兰克·伯格吧。我会把他列为考察人选。”亚伯说。
“对了。”亚伯忽然又补充道：
“大卫，你觉得如果这个时候，我把史密斯传媒上市怎么样？”
大卫·梅隆怔了怔，觉得自己听错了。
他还重新问了下：“我没听错吧？我的国王，你说要把史密斯传媒上市？”
亚伯点了点头，“我发现，我到现在都没有将一家公司上市过。这未免有点失败。所以我想，或许是时候让我自己的公司，也上市看看情况。”
亚伯的名下，虽然如今有着大量上市公司的股份。
他个人占据大比例，绝对控股的都有不少。
比如还在折腾当中，还没有和太平洋能源彻底合并的加州太平洋电气，它就是一家大型的上市能源公司。
还有史密斯银行里，未来会独立运营的运通公司，它原本也是上市公司，不过被亚伯给私有化了。
除了这些，史密斯资本现在手上，还持有占股比例超过5%的上市公司，大约有200多家。
说亚伯没有上市公司，从这个角度来看是错误的。
他可是二百余家上市公司的执行董事，或者独立董事。
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说法倒也算是正确。
那就是亚伯到现在为止，由他一手创立或者合并的公司，不是他抢过来的公司，那是真的一家上市的都没有。
“风暴，那会是一场风暴。”
大卫用咏叹调般的声音，激动的说道：
“我已经看到，在华尔街，在全美国，在全世界，会有一股抢购的风暴，在美国的股市当中出现。”
“我相信史密斯传媒，它真的上市了的话。它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全球第一传媒集团。”
“当然，是仅以股市价值而论的世界第一。”
“当然，它这个第一，和它本身的实力关系不大。”
“我们都知道，这一切，只是因为你。”
“因为你是亚伯·史密斯，是我们的国王！”
看着有点兴奋的大卫·梅隆，亚伯轻笑着摇了摇头。
他知道大卫为什么会这么兴奋。
因为史密斯传媒真的要IPO上市的话。
就会需要承销商。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承销商一定会是史密斯资本。
不说这里面可以赚到的手续费。
仅仅是让世界上，市值最高的传媒公司上市这个荣誉。
就足以让大卫·梅隆，在华尔街里，留下厚重的一笔。
所有的金融从业人士，都渴望这样的荣誉。
“准备一下。对外放出风声吧。”
亚伯站起来，看了看落地窗外的天色，又看了看旁边墙壁上挂着的时钟。
不知不觉，他和大卫已经聊了快一个小时了。
“就说史密斯传媒，可能在今年上市。我会让罗伯特·艾格那边，配合着将史密斯传媒的年报报道出来。”
大卫·梅隆兴奋的握着拳头，狠狠的挥舞了一下。
“没有问题！”
亚伯笑着点点头，示意大卫出去工作。
他自己则打开电脑，看起最近的资本市场行情。
随着技术进步，加上和彭博社关系亲密。
史密斯资本这边，可以用到最先进的金融信息处理系统。
简单的说，亚伯只要在电脑上，就可以查询到他想要看的，资本市场上绝大部分投资品的最新实时数据。
不像以前，还需要用彭博社的终端机，要一个个慢慢去查才行。
现在的史密斯资本，也脱离了一开始的时候，那种个体户的样子。
亚伯现在已经不需要通过大卫，他自己直接就能对整个公司的操盘手们，下达操盘的命令。
当然了，当运作开始时。
还是需要大卫·梅隆和另外几个总裁，时刻盯着市场，好随时做准备。
看了下电脑上的时间，现在是2002年2月23日。
亚伯先看了看国际原油期货的行情。
富汗阿战争的发生，对石油的影响是短期的。
大家都知道那里没有石油。
因此也就并没有多少人，对富汗阿战争，可能影响到石油供应这方面会有担忧。
这导致在国际石油期货市场上，除了战争刚开始时的那几天以外，后面石油价格又开始波澜不惊。
在亚伯的天赋观察下，他也发现最近国际原油行情不大。
没什么搞头。
他又将目光，放回到贵金属上面。
有战争，黄金必定上涨。
如今的国际现货黄金，比亚伯刚重生过来时，涨了快50%。
但这不是终点，它只是开始。
想了想，亚伯拿起电话，下达命令：
“我是亚伯·史密斯，入场国际现货黄金。平稳建仓，长期持有。目标是……在一年内，达到500亿美元。”
等那边确定以后，他挂掉电话。
继续看行情。
这回他的注意力，就放在了他最喜欢的国际外汇市场上面了。
话说回来，比起股市、期货什么的。
亚伯觉得，恐怖的外汇市场，才是自己这条大鱼游得最开心的地方。
“嗯？”
在数目繁多的货币兑里。
亚伯一眼看中了霓虹的日元系，和它一系列的货币兑。
“小柜子这是发现了量化宽松的甜头啊。美国粑粑现在都用这一款办法，所以你们也放心大胆的开始用了？”
那就别怪他这个爸爸，给狗儿子放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