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车里空气在不断升温,她得寸进尺地继续靠近,两手支撑在他的腿的两侧,微微歪着头靠近。

直到双唇近到了只要微微一动就会贴上的距离,她突然静止不动了。

尊眯了眯眼。

“十天前,我差一点就捡了一只流浪的小动物回家。”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她张开五指,轻轻抵着男人的胸口,“手里拿着v8到处拍着,特意跑过来问我在做什么,然后自说自话地开始自我介绍。”

听到了那个人的消息,尊的呼吸节奏微微加快了一瞬。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

“果然是对尊先生很重要的人么?看来我犯了个致命的错误,用这种重要的东西交换一点甜头,对尊先生来说,想必感到很厌倦吧。”

异能者,通常是与普通人完全不同的。因为是“异种”,因为拥有可以轻易碾死柔弱生命的能力,所以被畏惧、被尊敬、甚至被利用、被憎恨,唯独——不被亲近。

散养的异能者也好,登记过的异能者也好……

那双暗沉的眸中透露出的孤独太熟悉了,熟悉得让他感到不快,让他觉得就像是在通过那双眼睛看向很久之前的自己。

相似得令人恐惧。

她微微侧了侧脸,就像与情人耳语一般,柔软的唇瓣触到了他的耳垂,嚅嚅的语声混合着温热的气息。“他说他叫……十束多多良。”

“……说过要去哪里么?”

“没有。”她偏过脸来,睫毛扫过他的脸上,有些酥/痒。“昨天我还收到了洗出来的照片。放心吧,虽然是个迷糊的家伙,但是运气却意外的好。我只知道这么多了……抱歉,没帮上忙。”

“不……谢谢。”他忽然觉得有些莫名的愧疚。

十束并非未成年的孩子,想要自己去游历也是无可厚非的。他这一次的不告而别虽然反常,却并没有严重到可以去责备速水紫央的地步,毕竟也只是过去两周而已……但是他却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这种单方面的心神不宁,不应该由别人付出代价才对。

实际上让他烦恼的,是眼前不断侵蚀着“界限”的狡猾掠食者。

这种距离让他无奈极了。既不是太过亲近,但却又越过了警戒线,就像用爪试探猎物一般。其实从一开始背她去医疗室就已经很折磨了——现在又这样。

衣料太薄,扶着她腰肢的手就像没有阻隔一样,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每一次动作时肌肉的牵拉。纤细而有弹性,曾经躲避过无数致命的攻击,却也能在自己的手中柔软得能够弯折成不可思议的弧度。

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亦或者换一种说法——别说相遇到现在不过四十八小时,用这种姿态去邀请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恐怕都不会拒绝吧?

男人是一种什么动物?

天生拥有比异性强大的力量、专为杀伐与掠夺而造出的肉体,以及延续血脉的本能。

从一开始,亚当就是在背德的快感熊熊燃烧时,与夏娃分享知善恶树之果的。

他抬手拈住了她的下巴,缓缓往后一推。

“……为什么是我?”

速水紫央完全沉浸在那种让她无限兴奋的美妙气息里,冷不防听到他的发问时,还慢半拍地没有反应过来。揩油揩到一半被打断,她露出有些不满的表情,刚才还温顺地在胸口画圈的手指猛然收紧,绞紧了他的衣领!

不按常理出牌地搅乱了旖旎的气氛——她揪着他的衣领往面前一拉——尊根本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就被她带离靠背。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吧?”她舔了舔嘴唇,一瞬间让人生出了翻卷的舌下隐藏着獠牙的错觉。“尊先生没有过么?那种走在什么地方,看到某个人,然后被击中的感觉?”

看着男人愕然的表情,心头蓦然涌上更加多的快感——

“就像现在这样,想让那个人为了自己而动摇,而迷惘。想被他揉碎,或者是揉碎他……想把他拉下神坛,加以玷污。”她越说越快,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你知道捕食者的习性吗?他越逃开,你就越想要追逐!看吧,又露出了可口的表情了——”

甜美的嗓音就像蛊惑着背德者的蛇。

“还要逃么?”

这是足以把任何男人都燃烧起来的发言了——短暂的停顿过后,扣住下巴的手忽然加力!

哐啷!

太过蛮横的动作带倒了车上的咖啡杯,速水紫央瞪大了眼睛——那只手凶狠地一扳,毫不客气地把她按回自己的位置!

天旋地转——一时间主动权交换了,整个人都被掀了起来,尔后压在身下!

脸颊被捏得隐隐作痛,男人的双眼陡然亮起猩红的光芒,就像脱去了禁欲面具的审判者。他迅速俯下身,用几乎跟方才速水紫央一模一样的动作压了下去:“说下去。”

就像是故意更加激怒他似的,尽管被死死地压制住了,她仍然用那种无所畏惧的放肆眼神回瞪,说出了加倍欠扁的话来:“哦呀……是害羞了吗?”

猩红光芒猛地暴涨。

“要我说什么?讨厌你的冷静,憎恨你的自律,所以满脑子都想着迫使这张脸露出使我更加疯狂的表情?”她不甘示弱地用指甲刮着男人的喉结,脉搏跳动着、属于自己的特别之人的血液在其下流淌……

美妙的热度。

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样的果实一旦吞下,就能将令人厌恶的寒冷全部驱散,就能享有那份灼热……

就像是与之呼应似的,与那猩红光芒对峙的是张牙舞爪的紫芒。

异能者们兴奋时的力量外泄,大多集中于眼部,那是——

暴走的前兆。

“……只是因为这种理由,就做到了这一步么?”

仅仅是简单的几句话,充满磁性的声音就能挑逗起全身的好战细胞。如果说猎艳是为了把冰冷的灵魂重新焐热,那么就在两人贴近时感受到心跳的那一刻,就清楚地知道了眼前的“容器”是最完美的。

男人的唇角野性十足地勾了起来。

“这才不停地试图激怒我么?”

这笑容在赤红的眸光映照下显得狂妄十足。

她突然伸出上臂劈开了钳制着自己的手,蛮横地抓住了对方后脑的头发,与其说是索吻,倒不如说是豹的扑咬——尽管像火焰一样明亮,握在手里却冰凉的红色发丝穿过指间……尊被大力一掼,唇与唇碰撞在一起!

她死死地按着他的头不让他逃脱——他显然也没有逃脱的意思,被劈到一旁的手转而抓住她的肩头,用惊人的力道把躁动的女人按了回去,顺势一同倒在了副驾的靠背上。

舌头撬开牙关长驱直入,仿佛是为了宣告自己才是霸权的拥有者!

两人都想要做主导——她伸出舌头想顶回去,对方却在任由她施为之后突然把牙齿合上了一些——末端刮过舌尖,带来战栗的快感。口腔中满是烟草的味道,苦涩中有甘甜……

男人紧绷的大腿顶进了两腿之间,长裤粗糙的质感刮擦着光裸的肌肤,所到之处都像遍布的火种被点燃。

尊松开了她的肩膀,随手按下了调节按钮,座椅立刻开始转动,缓缓放平。

浑身都热起来了。

他握着她的腰,强迫她弓起身来配合。紧要的地方不断摩擦着,逐渐变得滚烫。察觉到他有意避开了伤口,速水紫央不禁战栗起来。

不对。

本来不该是这样的……这种感觉……

太奇怪了。

一直想要的东西一旦得到,就会失去兴趣才对,可越是碰触这个人,就越想要索求更多,甚至沉沦在那种温暖下……

尊的双眼越来越亮,简直让人心惊。而她却下意识地半合了眼睛,那光芒反而黯淡下来,被赤芒完全地压制……

被强制着圈起来的空间太过窄小,连呼吸都成了奢侈,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却败给了身上人的重量。

头被牢牢抵着,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她强迫自己清醒,抽出被压在两人胸口之间的手臂,顺着尾椎撩起他的衣服。让他快乐起来的方法……脑中是这么想的,却在触摸到肌肤时停住了。

已经就这样吻到现在了,他还是没有放开的意思。

手一滑,伸进了被皮带勒得紧实的裤腰中,顺着凸起的胯骨按压着。

探索有了成果,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趁着他力道微微放松的空隙,她曲起手肘不轻不重地把他顶开。

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尊停下了动作,拂了拂头发。激烈纠缠中贴身的上衣皱皱巴巴的,随着前倾的动作,露出了一角腹肌。

速水紫央咬着嘴唇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个男人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太过被动了。

涌动的能量就像被浇熄了一般迅速褪去,两人的眼睛终于从探照灯模式解放出来。

一时间心情太过混乱,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憋出一句:“算了吧。”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她就逃一样地打开了车门。接触到地下潮湿而凉飕飕的空气,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在一瞬间缩紧。她扶着车门内侧站了起来,返身扣上了车门。

骤然停下,对女人来说倒是还好,对男人来说……

到底在想什么?——尊恍惚地看着对方的背影,同样也是衣衫散乱,发带早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长头微有些乱地垂在单薄的肩头。

他抓过外套钻出车子,拍了拍刚经历过一场□□的上衣。只是站起来而已,贴身的长裤却让某些地方极为不适。

不由地十分不爽。

他快走几步,跟上了踉踉跄跄的速水紫央,身体在思想之前做出了反应——

速水紫央只觉得腰间一紧,然后就被扛了起来。长发纷纷扬扬飘了起来,她反射性地扒住了男人的背,“喂?!”

尊大步流星地走着,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不想爬回去就闭嘴。”

结果就这样被一路扛上了电梯,然后到了高层。他的肩膀都是骨头,硌得她胃疼。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情,就是说不出让对方放下自己这样的话,她咬着牙报了门牌,就不再说话。

整个过程很短,直到她被丢到自家门前时,尊才开口说了这之后的第二句话。

他皱着眉,啧了一声,“小女孩,以后别再玩这么缺德的游戏了。”然后伸出手,恶狠狠地按在她的头顶,粗暴地揉了几下。

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话,他又随手往她怀里塞了什么东西,就顶着阴沉沉的扑克脸走了。

摊开手心,一盒崭新的panda特醇和小巧的车钥匙。

她愣了很久,眼前不断回放着对方说着“小女孩”时的画面,自己都没察觉到嘴角勾得那么厉害,直到笑出声来。

一瘸一拐地穿过玄关回到卧室,她瘫在床上吞云吐雾——太差劲了。

但……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翻了个身,盯着再次漂浮过来的巨大飞艇,尽管埋在松软的被子里,身上却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属于那个男人的味道。

【习惯了抢夺中意的东西,几乎忘记了那种把珍惜的宝物好好藏起来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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