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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黑暗神选VS黑暗神选(下)

“Emalf,mrots!(火焰雨)“

艾特妮希娅高举握成爪状的左手,漫天星空瞬间被爬满了无数疯狂色彩的黑云所覆盖,大片惨绿色的火焰在粘稠的黑云间翻滚,跳跃,凝聚在一起,最终被压缩成黄豆大小的液态水滴,随着艾特妮西娅向下拉扯的左手,从黑泥构造的可怖云层上坠落下来!

“滴答!”

第一滴浓缩的绿火滴落在了紫麦田中,直接爆炸开来!无数被压缩的绿色邪焰疯狂的向四周扩散,焚烧着附近的一切!然而这只是第一滴。黑泥的云层之上,越来越多的气态火焰被压缩成粘稠的液态水滴,再被狠狠的扔向地面,不消半会,零星的雨点已经变成了滔天的倾盆大雨!无数粘稠的绿色水滴从天而降,凶猛的砸在农田之中,将里面包裹的惨绿色邪焰尽数释放出来!压缩火焰的爆炸声响彻了整个农庄,绿色邪焰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毁灭源头一招就将方圆一公里的农田变成了一片充满凄惨哀嚎的惨绿色火海!

尤利安想跳进灌溉紫麦田的水渠里避难,但也晚了一步。右臂完全被滔天火海所淹没!肉体的伤痛尚可强忍,但精神上的折磨却无人能承受。在火光与浓烟之中,他的视线被那邪焰燃烧产生的高温热浪所扭曲。恍惚之中,弑法者似乎回到了十年之前,那波涛汹涌的海面之上。

两个孩童虚弱的趴在破损的木板上,一个头发黑卷。稚嫩的墨绿色瞳孔中,透露出无边的绝望。另一个则拥有一头飘逸的金色长发。英俊的面庞上,亦长有一对迷人的金色眼眸。自船支遇难之后,他们已经两天两夜没有进食了。只能绝望的趴在木板上,任凭海浪把他们冲向不可预知的远方。

这时,黑发男孩虚弱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一根闪烁着无数疯狂色彩的黑泥触须,从他袖边悄然出现,慢慢接近了惊恐的金发孩童。对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被古怪的精神力量所控制,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泥探入了自己嘴中,随即爆发出恐怖的惨绿色邪焰!瞬间将金发男孩的头颅燃烧殆尽!黑发男孩吞食着金发男孩尸骸中的血肉,最终成功的从海难中幸存!

……

“看来,是我笑到了最后!就算那家伙没被邪焰烧死,灵魂也会困在他最为恐惧的幻境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艾特妮希娅挥挥手,驱散了漫天的绿火。挪动着婀娜的身躯来到了尤利安身边。

弑法者的情况极其凄惨。一整条右臂和半个脖颈,胸脯都被邪火烧的漆黑。碳化的右手仍然死死抓着掺银的战锤。长剑和挂着四柄燧发手枪的皮带被抛在岸边。身躯其他部位到是浸泡在水渠里。没有被烧到。

“这幻境真够恶心的。十年前,我明明拒绝了那可憎恶魔的蛊惑!它居然还制造了一个我堕落为术士的幻境?假的可以!我一眼就能看破!“尤利安趴在岸边。屏住呼吸装死,静候艾特妮希娅上钩!踏,踏,踏,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嗯……好像那家伙让我把他变成一个黑暗神选来着?。算了,这种小事无所谓的啦,搞砸就搞砸了。”艾特妮希娅俯下了婀娜的身躯,柔嫩的左手慢慢摸向尤利安被焚烧到碳化的焦黑右手。准备吸取他的灵魂,好补满自己赖以施法的能量。但只见血光一闪,自己白皙的柔夷,竟然在夜幕中划出一道血色的弧线,跌落在了远方?

一剑切下对方左手的尤利安,虚弱的从水渠里站了起来。因剧痛而略显苍白的英俊面庞之上,一双墨绿色的瞳孔,喷吐着愤怒的火焰。

“上钩了!术士!你休想侮辱我的人格!我没有接受那个恶魔的蛊惑!没有使用邪法,没有杀害同伴,更没有堕落到吃他的肉来活过绝望的海难!绿焰那可笑的幻境,虚假到我一眼就能看穿!”弑法者碳化的右手无力的松开了银色的战锤,左手挽了个剑花。狰狞的走向满脸惊慌的黑暗神选。

“灵魂用完了吧,不然也不可能这么靠近我。这次我不会再留手了。看看是谁笑到了最后!”尤利安狞笑着,左手的长剑猛刺向艾特妮希娅心口,虽然她努力避开,但还是被刺中了裸露在礼服外的柔嫩左肩。尤利安微微调转着剑尖,让它避开锁骨,继续向前,直至那锋利的钢铁,将大术士柔软的身躯刺了个对穿,溅起漫天的血腥浪花。

“笑到最后的人是我!猎狗!你还太嫩了!”大术士强行忍下那血肉被贯穿的致命痛楚。上千年的战斗经验让她变的极其善战。遇此突变,她却不退反进。优美浑圆的大腿向前迈去,任由那锋利的剑刃摩擦着香肩的血肉,右手轻轻贴在了尤利安赤裸胸膛上面的同时,绝美的面庞之上,那嫣红的朱唇,轻声吟唱出一段亵渎的恶魔之语!“Ruoy,luos,si,enim!(你的灵魂属于我)”

“没想到吧!当术士灵魂储量耗尽时,还能用这招抽干对手的灵魂!笑到最后的人是我!”艾特妮希娅残酷的笑着。伴随着庞大的灵魂团块被黑暗神选抽出弑法者的体内,尤利安的生命也飞快的消散。坚定的目光变的无比呆滞,持剑的左手,也虚弱的松开了锋利的长剑,无力的垂在腰间。艾特妮希娅随手将尤利安双目无神的尸体扔到了地下,却忽略了他微微扬起的嘴角。

……

一年前。

"军团长,我想问一个问题。如果术士A,对体内充满平民B灵魂的术士C,使用灵魂吸取……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在弑法者神圣的殿堂之内,尤利安虚心的向老爷子请教。"术士A会吸取哪个灵魂?术士C?平民B?还是都被吸取,直接撑爆术士A的肉体?"

"嗯?这个问题问的好……"军团长思考了一下。慎重的回答道。"术士C吸收的灵魂会保他一命。平民B的灵魂,会代替术士C的灵魂,被术士A吸取出来。"

"原来如此……看来,我能靠恶魔那该死的礼物,给术士们一个天大的惊喜。"听完老爷子的解答之后,尤利安默默的在心中想到了坑人的方法。英俊的面庞上,亦绽放出一个邪恶的微笑。

……

艾特妮希娅忍着剧痛拔出,并扔掉贯穿左肩的长剑。转头向哥哥的方向走去。慢慢的,弑法者的记忆也逐渐浮上了大术士的脑海。

空白,空白,一片空白!

“嗯?”艾特妮希娅皱起了眉头。无法读取灵魂的记忆?这种事只发生过一次,那就是黑暗低语送给自己第一份灵魂的时候……为我带来第二位黑暗神选……见鬼!那玩意也给他送了份“礼物“么!提前告诉一下能死?

“不好!Eht,dl……(静滞立……)”艾特妮希娅的全身瞬间被冷汗所浸湿,她慌忙念起亵渎的魔语,但尤利安更快!常年的刻苦训练,能让他在0.2秒内拔枪射击!看到大术士转身离去,再度倒下装死的他迅速拔出扔在水渠边,最后一把上好弹药的燧发手枪!

一颗铅制的弹丸,伴随着雷鸣般的轰响和缕缕白烟,准确的命中了大术士的后心!火药爆炸产生的强大推动力,让那柔软的铅弹瞬间打碎了黑暗神选的左肋,并在艾特妮希娅柔软的血肉之中破碎飞溅开来!肆意破坏着附近的皮肉,血管,神经,肺叶,乃至心脏!

“看看,到底是谁笑到了最后!”尤利安挣扎的从地上爬起,虽说被吸干的只是黑暗送给自己的"礼物"但被抽取灵魂时,那刻印在骨子里的巨大恐怖,还是让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其实我们很像,都在最绝望的时刻受到了黑暗的蛊惑。但不同的是,我永远不会向那个恶魔屈服!”

“哇!”艾特妮希娅无力的跪倒在地面上。拼命的挣扎,想说些什么,但无数的鲜血夹杂着内脏的碎片,顺着喉咙从她嘴里喷涌而出!呼吸与心跳愈发衰弱,肌肤因大量失血也愈发苍白,碧绿色的双眸也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阴翳。数次被重创的身躯,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艾特妮希娅那婀娜的身躯,无力倒在了漆黑的焦土之中。

“永别了。黑暗的神选”尤利安喘着粗气,心有余悸的说到。“你很强,非常强!我先手偷袭,两次装死,扔在岸边的剑与枪,恶魔给的礼物······第一次有人逼光了我所有的底牌。但最终,胜利还是属于我的!”

看着脚下死亡的毁灭源头,致力于消灭术士的尤利安,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嘲笑着脑海中的黑暗低语。“恶魔,这就是你的计划?再次制造一个绝境逼迫我使用术士的邪法?堕入黑暗?我偏不!你失败了!第二次!而且还搭上了你的神选!哈!”

“卑微的凡人,你知道你拒绝了什么吗?”就在尤利安嘲弄恶魔之时,脚下的艾特妮希娅,在弑法者惊骇的目光之中,嘶吼着重新站了起来!

刚刚被她吸收的灵魂,尽数献祭给了虚空之上那个恐怖的存在。用以换取无数闪烁着疯狂色彩的粘稠黑泥。那些亵渎的肮脏液体,慢慢涌入了大术士体内,瞬间变成了血管,骨骼,神经,内脏破损部分的模样!只不过,那些新鲜的血肉,跟粘稠的黑泥一样爬满了世上所有可被诉说与不可名状的疯狂色彩!

黑泥转化而来的血肉一块块填补好了艾特妮希娅支离破碎的身躯内部。那爬满了无数恐怖色彩的心脏再度跳动起来,将同样爬满了无数疯狂色彩的血液输送至全身!大术士的皮肤不再苍白,双眼也重焕神采!这种强大的能力,跟尤利安梦境深处,那可怖的神明一模一样!

一块粘稠的黑泥缠绕上了艾特妮希娅左臂的断腕。慢慢演变成骨骼,血管,神经,肌肉,皮肤。完美的重塑出了她断掉的那只纤纤玉手!

“这才是黑暗真正的用法,这才是术士真正的力量!”艾特妮西娅沉浸在自己恐怖的能力之中,陶醉的说到。“战斗才刚刚开始,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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