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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丢我的脸就是丢你的脸

凤浅正在迷惑,一道亮光从头顶照射下来,晃得她眯上了眼。

“郡主在这儿。”

凤浅手遮着眼,适应了一下,才看清上头露出来的几个脑袋。

外头天色已经大亮,凤浅抱着斗篷起身,看向四周,只得巴掌大的地方,哪里还有诏王的影子。

止烨从上头跳下来,看了眼她抱在身前的黑色大斗篷,视线上移落在她睡意朦胧的眼上,勾唇一笑,“居然还睡着得。”

凤浅打了个哈欠,“黑灯瞎火的,又没事可做,不睡觉干嘛。”

止烨眼里多了些暧昧不明的色彩,孤男寡女独处一夜,居然说没事可干。

揽了她的腰,抱着她跃上深坑。

薛子莫满脸怒气,上前向凤浅抱拳行礼,“末将让郡主受苦,误了行程,罪不可赦。”

“也不能怪你。”凤浅走向马车。

“郡主……”薛子莫见凤浅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欲言又止。

“还有事?”凤浅又打了个哈欠。

“神算会……”

“神算会怎么了?”

“只怕赶不上了。”薛子莫双手握拳。

“赶不上就赶不上吧。”凤浅爬上马车,打算睡回笼觉,反正诏王许她三生石,神算会参不参加都无所谓了。

“可是……”

“大老爷们,婆婆妈妈的。有这唠叨的闲功夫,都能走一段路了。”玉玄不爽薛子莫之前盯着他看,揪到机会就给薛子莫添点堵。

薛子莫心里本不好受,被玉玄一损,更是尴尬,把牙一咬,翻身上马,“走。”

止烨和玉玄对看了一眼,一齐上了马车。

凤浅望着在车里的哼哈二将,哼哼道:“本郡主现在不需要侍寝。”

玉玄别开脸,难得没和她斗嘴。

止烨坐到凤浅身边,歪着身子,俯身下来,细看凤浅的脸,在这张脸上找不到半点被劫持的恐惧。

“你知不知道劫持你的人是谁?”

“太黑了,看不见,他也没说,所以不知道。”

“是诏王。”

凤浅睁开一只眼,看了看止烨,又看了看玉玄,“你怎么知道?”

“这里所有人都知道。”

凤浅眼皮一跳,“怎么回事?”

“一刻钟前,他打开车门,大摇大摆地从车里出来,说你在马车下面,然后在所有人的眼皮下离开。”

“你是说,他刚走?”凤浅有些怔神,他竟用这样的方式离开,真是目中无人之极。

“是。”

“你们不追?”

“我们为什么要追?”

“万一我被他……”

“被他先奸后杀,然后我们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嗯。”

“哧。”玉玄斜眼瞥来,“人家诏王虽然与朝廷为敌,但好歹是地宫之主,又一表人才。就你这样,倒贴给人家,人家也未必看得上。”

倒贴?他强奸她,好吧?

凤浅瞪向握拳遮了嘴偷笑的止烨,“你也这么认为?”

止烨把她从上看到下,再从下看到上,“倒贴或许还是可以的……”

凤浅脸黑了,拉了被子把头蒙住,与其被这两个睁眼瞎气死,不如睡死。

睡前不忘给玉玄添点堵,“玉美人,你的腿比脸还好看,我喜欢。”

“谁……谁要你喜欢。”玉玄身子一僵,扑到车厢一角,开始翻包裹找裤子。

止烨把被子揭起一角,“丫头,你不会是魔镜吧?”

凤浅哼哼,只要能让玉玄不爽,魔镜就魔镜吧。

“老子是男人。”玉玄被人当成魔镜对象,怒不可遏。

薛子莫连行军的速度都拿出来了,紧赶慢赶,到了樟州仍是晚了。

神算会已经结束。

玉玄幸灾乐祸,“幸好已经完了,要不然,就凭小妖精现在这水平,还不把脸丢到佬佬家去。”

凤浅在脸上摸了一把,“原来我的脸就是你的脸,那我以后没事就丢你的脸玩。”

玉玄黑着脸瞪了凤浅好一会儿,把头一扭,发誓以后再也不和她说话。

止烨手臂搭上凤浅的肩膀,把她揽到自己身边,“丢我的脸玩吧,我不介意。”

凤浅眼角一抽,扒开他的手,“春宫男还有脸?”

薛子莫护送凤浅出事,耽搁神算会,回去难向皇上和太子交差,心情极差,却也被这三个活宝弄得笑了。

凤浅言语无忌,却丝毫不让人觉得浪荡粗俗,反而觉得她这样很好。

她侍郎与她相处的方式更是奇怪,没有半点主奴的味道,彼此平等。

象是谁也不待见谁,争争吵吵,谁也不让谁,倒象是村民家的孩童。

与传言中的凤浅天地之别。

薛子莫突然间有些明白太子说的话。

她这样的心性真是难以琢磨。

按理错过了神算会,最不开心的应该是凤浅。

可是凤浅竟毫不关心。

薛子莫分辩不出凤浅是怎么想,只好自己派人去打听,得知拿第一的竟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无名小卒。

那人一离开神算会,他的人连着所得的矿石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薛子莫握拳咬牙,“诏王,一定是诏王干的。”

“薛将军自求多福。”玉玄落石下井,拍拍薛子莫的肩膀,向客栈走去。

凤浅赶了这许久的路,不可能直接回去,只能在樟州住一晚。

薛子莫代皇甫天佑揽下美婵的破事,让凤浅很不爽,能让薛子莫回去挨顿罚,正合心意。

她现在关心的是三生石有没有落在诏王手中,连假惺惺的安慰话也省了。

两眼望天地追着玉玄进了客栈。

长乐府。

管家收到飞鸽传书,匆匆跑去暮雪斋。

云末和容瑾正在对弈。

“云公子,郡主昨晚遇刺的时候被人劫持,耽误了行程,没能赶上神算会。”

“有薛子莫带着大军护送,都被人劫了,不知是何方神圣这么了得。”云末面不改色。

“据说是诏王。”

“郡主没事吗?”云末落了粒棋在棋盘上,淡睨了管家一眼。

“郡主倒没伤着。”

“没事就好。”

管家站了一会儿,不见云末有话吩咐,退了下去。

容瑾冷清清地抬头起来,“你这次玩大了。”

云末微微一笑,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我赢了。”

容瑾低头,果然见云末的那粒棋堵在自己的气门上。

是夜。

凤浅坐在窗边,一手撑头,一手拈着一张纸凑上烛火烧去。

这是她花钱从未必知手上买来的消息。

未必知的信息网遍布全天下。

虽然没有人见过未必知的真面目,但传说只有别人出不起的价钱,没有他打探不到的消息。

凤浅是做刑警的,当然懂得买消息。

回到这世上后不久,就打听到专为人打探消息的未必知。

她深知买消息的好处,也深知买消息的风险。

在买消息的同时,也把自己的底牌交给了别人。

凤浅不敢把自己的生死压在未必知身上,关于小郎的事,不敢交给未必知。

但无关小郎的事,倒是愿意花点小钱,走走捷路。

凤锦不愿输在极品女手上,从来不参加神算会,今年为什么会突然来参加神算会。

难道凤锦知道她今天赶不上神算会?

她手上这张纸上写着关于凤锦的一些行踪。

凤锦在离开京城前,都没有出过府,表面上看,没有不妥之处。

不过她的丫头金串在侧门外,向一个倭人买过一把扇子……

从长乐府到樟州不是只有一条路,草堂乡不是最近的一条路,也不是最好走的一条路。

为了安全,他们走哪条路前往樟州都是保密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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