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歌？请！”
孔参抱着剑胆琴心兰，上台后轻施一礼。
只是他在说“楚欢歌”三字的时候，中间的“欢”字读的很轻很轻，几乎听不到。
楚欢歌大概只有十三四岁，但满脸都是冷峻之色，让人下意识地忽略掉他的年龄。
“请！”
楚欢歌微微拱手，随即迈步后退，双手一翻，两柄短小的匕首便出现在手中。
孔参深吸一口气，神色郑重起来，将剑胆琴心兰置于左手，右手取出一柄黑黢黢的重剑。
看到这柄重剑，楚歌嘴角情不自禁地一抽。
此剑要比平常宝剑长一些，也厚重一些，颇有些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味道。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黑黢黢的剑身上，铭刻着一个淡金色的古篆文。
理。
道理的理。
孔参常常说的“以理服人”，就是指的这柄剑。除此之外，他还有另一件兵器，名曰“以德服人”。
也不知孔老夫子见到这两件兵器，会作何表情。
孔参横剑，抬了抬手，示意对方先攻。
楚欢歌也不客气，点了点头，两道匕首化作两团青光从手上腾起。
“凤舞九天！！”
随着这一声大喝，楚欢歌手中的两柄匕首嗡鸣，灵巧如飞凤一般向孔参飞去。
匕首尾部，还牵扯着两条纤细而又坚韧的丝线，以便于脱手之后控制。
准确地说，这并不是匕首，而是奇门兵器绳镖！！
两枚绳镖划过优美地弧线，向孔参击去。
孔参见状，依旧静静站在原地，直到两枚绳镖临身，才挥出手中的以理服人剑。乌黑厚重的剑身携带着猎猎风声，后发先至，直接将两枚绳镖荡开。
楚欢歌双手急舞，两枚绳镖上爆发出青色光华，四周微风飘荡，绳镖在微风中飞舞的更加迅速灵活，不断侵扰着孔参。
但孔参手中的黑剑却宛如一道铁幕一般，任凭绳镖如何飞舞，也突破不进去。
孔参微微一笑，大踏步向前逼近。
楚欢歌急退，眼睛一眯，抬手又打两枚青色光华。四枚绳镖一起，从四面八方攻向孔参。
孔参眉头一皱，感到有些吃力。
楚欢歌冷哼一声，抬手又打出四枚绳镖，总共八枚绳镖，围绕着孔参上下飞舞。绳镖井然有序，一点混乱的感觉也没有。
“他什么时候练到八凤齐出的境界了？”
“他才仅仅三品啊！”
“他隐藏这么深，是想干什么？”
“看他这么纯熟的样子，莫非……摸到了真正凤舞九天的门槛？”
“不可能，九乃数之极也，突破了这个门槛，那凤舞九天就算真正大成了。就算是修为上去，也能傲视同阶。他一个庶系，又怎么能触摸到这种境界？”
似乎感觉到看台上楚氏子弟的议论声，楚欢歌不屑一笑，挥手又打出一枚绳镖。
九枚绳镖上下飞舞，隐隐排列成某种阵势。
看台上的楚氏子弟见状，顿时哗然起来。外人不了解凤舞九天，他们却对这门战法了如指掌。
作为楚氏唯一一种对所有子弟公开的顶级战法，在场的楚氏子弟几乎都曾修炼过，但真正能入门的，却极少极少。
无他，实在是太难了。
修炼这门战法，只能绳镖类的武器，或者用丝线铁链等物捆绑在刀剑末端。
使用此类武器，需要极为精妙的控制力。而要想耍出凤舞九天中种种精妙灵活的招式，所需的控制力更是让人望而却步。
控制一枚绳镖，仅仅算是具备修炼资格。
修炼者需要一步步提升控制力，直到能控制两枚、三枚乃至多枚绳镖。而真正大成的表现，是同时控制九枚绳镖。
九，乃数之极也。据练成此种战法的前辈回忆，当能够同时控制九枚绳镖的时候，就达到了下一个境界，修炼者再控制第十枚、第十一枚绳镖的时候，会简单许多。
说起来简单，但是整个楚氏当中，真正练成这种战法的人，屈指可数。
而像楚欢歌这样，在三品时就已经臻至大成的，更是闻所未闻。
几名楚氏族老暗暗头疼，这样一个天才，该怎么安置呢？
若是嫡系，自不用说，肯定是好好保护，大力培养。可他偏偏是个庶系，而且练成凤舞九天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而是在这次比武大会上一鸣惊人。
看样子，像是个有反骨的……
看台上的楚氏族老头疼，擂台上的孔参更头疼。在八枚绳镖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左右支绌了。第九枚绳镖一出现，就钻了空子往他胸口上扎来。
孔参堪堪收剑，用剑柄将绳镖磕飞。
有了这一下，他再也不敢轻敌，剑胆琴心兰脱手而出，静静地悬浮在头顶，茎叶摇摆间，数道剑气泼洒而出，斩向周围的绳镖。与此同时，孔参双手握剑，用尽全力向连接绳镖的丝线处斩去。
这是凤舞九天的一处弱点。
不过，楚欢歌已经将这门战法练到大成，自然清楚自身战法有那些优势和不足。
见孔参斩向丝线，楚欢歌双手连弹，九枚绳镖更加灵活，不仅躲过了剑胆琴心兰射出的剑气，还接连跟孔参手中的黑剑碰撞，止住了剑势。
这一击虽然未能奏效，孔参却毫不气馁，眼中精光一闪，大喝一声：“看暗器！”
之后，挥手打出一道黄光。
黄光迅疾无比，楚欢歌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一黑，一个四四方方的阴影劈面打来。
“啊！！”
楚欢歌惨叫一声，只觉头疼欲裂，下意识伸手一摸，额头上湿漉漉尽是血迹。
孔参伸手一吸，之前打出的暗器就被他吸回手中。
那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印章，通体金黄，上面铭刻着反书的篆字——德。
这就是他的另一件武器，以德服人。
收起以德服人印，孔参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他放暗器之前已经提醒过了，算不上偷袭。
看着依旧在半空中盘旋的九枚绳镖，孔参挥动重剑斩向绳镖上的细线。
细线虽然坚韧，但也比不上特殊材料打造的以理服人剑，在加上剑胆琴心兰在一旁策应，很快九枚绳镖就被斩落，失去控制钉在地上。
孔参轻叹了口气，迈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