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队，当年老师没有出手帮忙，而是我代替他进行心理侧写，是不是正中您的下怀？”魏然问道，
潘瑞愣了一下，两只手互相搓了搓说道：“也不算是正中，因为我知道尹澍是铁定不会出面的，所以我很早就研究过你和辰风两个人了。”
魏然疑惑的抬起头问道：“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潘瑞摇了摇头，“姜敏那件案子发生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想寻求心理侧写的帮助了，只是一直在考虑选择谁而已。不过说句实话，如果凶手不是我儿子的话，我应该会让辰风代替尹澍的。”
魏然苦笑着点了点头，“的确啊，那个时候明面上来看我比辰风更加耀眼，但实际上他的心理侧写能力是真的很强。”
“我很了解尹澍，如果我不指定要人的话，他百分之百会推荐你来警队帮忙。”潘瑞胸有成竹的说道。
“为什么？”魏然直盯着潘瑞看。
潘瑞将新沏好的茶放到魏然的面前，轻声说道：“自己动手吧。”
“魏然，很多事情都有一个因果关系在里面，有些人注定就是为一些事情而生的。我想你心里会存在一个模糊的答案，那就是为什么尹澍会那么费心的培养你。”潘瑞的话仿佛戳中了魏然的痛点。
“那个案子你为什么会知道？”魏然心里清楚潘瑞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潘瑞摇了摇头，“关于23年前的那个灭门案，我没有具体去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那是尹澍进大学校园当教授所经手的最后一件案子。里面掺杂的太多太多了，我只能劝你点到为止。”
魏然听了潘瑞的话后沉默不语，只是低着头一直盯着手里握着的茶杯。潘瑞看见魏然的样子，站起来走到他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不可能善罢甘休的，林小冉是一个，灭门案又是一个。如果换做我是尹澍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和辰风站在对立面的。”
魏然慢慢的抬起头，“对立面？”
潘瑞背对着魏然点了点头。
“您的意思是他已经走上了犯罪的道上了吗？”
潘
瑞回过头看了一眼魏然，轻轻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总有一天会的，这一天也快了。”
魏然将昨晚见潘瑞的情形大体的复述了一遍，但是关键的谈话内容都选择了跳过，而潘瑞也没有点出来。
“当你们宣布再一次成立联合专案组的时候，我就去找过思臣了。他的心理防线的确受到了动摇，不过他依然是相信你们会和五年前一样，找不到他。”潘瑞说道。
尹舒明点了点头，眼看着严海阳要拿笔做笔录，赶忙说道：“海阳，不用了。”
潘瑞立即制止了尹舒明，“你现在既然是队长，那就要负责，我能站出来说明已经准备好了面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凶手是我儿子，我作为当年的专案组组长，又是他的父亲，自然是要做笔录的。”
尹舒明叹了一口气，“就听潘队的吧。”
严海阳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魏然，才拿出笔开始记录。
“既然他当时认为我们不会找到他，他又为什么今天早上会突然跑来自首？”尹舒明问道。
“我把昨晚和魏然的谈话全部告诉他了，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你们昨晚没有去抓他的原因。”潘瑞看了一眼魏然说道。
尹舒明瞪了魏然一眼问道：“那对于当年即将出现的第四位死者，你知道吗？”
“你是说那个肇事司机？”
尹舒明点了点头。
魏然递给潘瑞一个纸杯，杯子里装的是刚刚倒下来的水。
潘瑞接过纸杯，先将它放到了一边，“他是不是跟你们说过在他自首之前曾经收到过一封信？”
“没错。”
“那封信就是我写的。”潘瑞说完后拿起旁边的纸杯喝了起来。
严海阳诧异的看了看尹舒明，尹舒明给他回应了一个眼神。
审讯室。
“这个人你认识吗？”赵伟生将肇事司机的照片放到潘思臣的面前问道。
潘思臣点了点头，“认识，他是我第四个目标。不过他的鼻子还是蛮灵的，在我准备动手之前他倒是自己进监狱了。”
“为什么会选择自首？”赵伟生问道。
潘思臣调整了一下坐姿，“你们都已经掌握了最主要的证据，我被抓也只是时间问题。”潘思臣并未提起潘瑞昨晚找过他这样一个事实。
赵伟生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凑到高平耳边轻轻说道：“差不多都问完了，你再完善一下，我就先出去了。”
高平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可以搞定，赵伟生这才走出门去。
正在办公室里录着笔录的几人，听到门响都朝着门口看去，“潘队？”赵伟生惊讶的说道。
潘瑞笑着点了点头。
“审的怎么样了？”尹舒明问道。
赵伟生喝了口水说道：“基本都已经差不多了，高平在做收尾工作。”
尹舒明刚想说话，就被潘瑞打断，“尹队长，我可以进去跟他说几句话吗？”
看着潘瑞的眼神，尹舒明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但是只能一会。”
“谢谢尹队长了。”潘瑞得到尹舒明的同意之后，就向审讯室走去。
尹舒明见状和魏然一同跟了上去。
“把这个机器关了吧。”尹舒明走进审讯室对着高平说道。
高平愣了一下，站起来将录像设备关掉，随着尹舒明走出了审讯室。
“注意点时间。”潘瑞在扭门把手的时候，尹舒明在身后提醒道。
潘瑞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潘思臣撇了一眼潘瑞，满脸不屑的说道。
“对不起儿子，是我之前忙于工作疏忽了对你的教育，都是我的错。”潘队低着头说道。
潘思臣冷哼一声说道，“你现在道歉有什么用，要不是你天天忙着破案忽略了我妈，你们俩至于离婚吗！”
“这辈子我只感谢我妈妈一个人，要不是她一直支持我，我不会现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5年前你就应该把我抓起来，你以为这是帮我吗？你再一次的害了我你知道吗？你让我疼了5年！”潘思臣的吼声犹如一把小刀再一次的划破了潘瑞心里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