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冷冰冰的护士

周旭刚走出病房的门,护士就推着推车进来了。她面无表情的问道:“15床,你打算去哪里?”“我要去做检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做完就回来了。”“那你去跟我们护士长说一声。”周旭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那么多的护士小姐姐,就你一直是冷冰冰的。”她脸色变了变,随后像是回答道:“我是来做护士的,不是来卖笑的。想找见到你就笑的,请你移步去风尘场所。”周旭被她呛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抬腿走向前台。等他走到前台时,有两人正在忙。她们都坐在电脑前,一个微胖的女人在飞快的敲击键盘,另一个萝莉型的女孩坐在她边上。周旭看着她们戴着的工牌,很快就知道了谁是护士长。“护士长!”那个个子小巧娃娃脸的萝莉答应着:“帅哥!找我什么事?”

“今天我要去做CT,还有痰检。给我吊的葡萄糖就等我回来再滴好吗?”“那你尽快回来!对了,这是你的缴费单。拿好,去楼下的一楼住院部交钱。做完检查,赶紧回来!”“好的。”周旭看了看缴费单,倒吸了一口凉气。“哇!好贵啊!”他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感慨道:“我这是在医院呆了多少天啊!一个星期不到就要6000。哎!打工仔真病不起啊!”等他到了交钱的地方,里面却没有一个人。一个空窗口摆着“暂停缴费”的牌子,里面的人在里面坐着喝茶。周旭站在窗口边上等着,开始只有他一个人,后来越排队越长。等过了两小时,里面的人还是不见出来。周旭看着手里的缴费单,越看越不舒服。因为肺本来就有病,一生气火气就更大。他一把抓过暂停缴费的牌子,毫不客气的扔在地上。冲里面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出来,还有没有活的?”

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人走出来道:“吵吵什么?没看见牌子吗?”周旭看着他问道:“哪里有牌子?”他看了看柜台上,然后又到处找。“耶?见鬼了!牌子还飞了?”他问周旭后面排队的人有没有看见牌子,他们都笑着说:“不知道!”周旭憋着怒气问道:“可以交钱了吗?”他不高兴道:“急什么!一个个来!”“我第一个排队的。”“把单子拿来吧!”周旭把单子递给他,这个人面无表情的说道:“6000,微信还是支付宝?”“花呗。”周旭交完6000一阵阵的肉疼,狠狠的吸了气。他心里想着:“钱就是王八蛋!没有了,再赚!欠6000花呗就欠着吧!”时间不等人,根本容不得周旭多做思虑。他先去交了痰检样品,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去CT室前排队。等周旭来到CT室前的时候,他要等的人最少有20位。好容易轮到他了,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

周旭进去紧靠仪器,深吸一口气。很快CT结果就出来了,他去对面的窗口问结果。医生道:“你先回去,下午两点来取片子。”忙完这些,他本虚弱的身体真的有些累了。周旭一步一步往回走,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道:“舞台已经搭好了,我是父母唯一的儿子,有再大的磨难我也必须上。太阳!你为了作证,我一定会好的。对吧?”老天有时候真的很讨厌,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被他问完天就阴了。“太阳!你那么皮你妈知道吗?再这样,你会没有朋友的!”周旭摇头继续道:“难怪太阳只有一个,你活该孤独终老。”周旭一边走一边数落太阳,路过的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护士长要去取药看见了他,跳起来拍了拍他肩膀道:“帅哥!”“你好!护士长。”“怎么了?一路骂骂咧咧的!难道抑郁了?”周旭看着一脸关心自己的护士长道:“没什么!就是钱交的太多了,能便宜点吗?”

她白了周旭一眼道:“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啊!讨价还价!”周旭无奈的看了看,眼神里还有些期待。她好心提醒道:“你还是把你家的医保卡拿来吧!到时候你就能报销一半了。”“啊?还有这样的好事!谢谢你,护士长!”“小伙子啊!你要谢,就谢国家吧!大病医保是国家实行的,我们医院只是执行。”“嗯!生活在中国真好!”护士长催道:“就别再感慨了,赶紧回去吧!小刘还在等着你回去打点滴呢!”“小刘?”“不认识?就是你说她冷冰冰的护士。”“这你都知道了?”护士长道:“我们每天都是从早忙到晚,做不好。病人还要埋怨。累都累死了,哪里还有个笑脸。”“你就挺好的!又可爱又能力强。”护士长骂道:“我都快30了,可爱真不能乱说。就别贫嘴了,快回去吧!”“嗯!护士长,再见!”“一会就见!”

周旭虽然走的慢,但住院楼却离的并不远。很快他就回来了,路过前台的时候,护士小刘刚好看见了他。她一如既往冷冰冰的道:“15床,回病房等着。”“好。”周旭走进病房,发现房间的病友已经发生了变化。那个小老太太已经搬走了,她的床位上住着一干瘦的老头。进门的时候,他正在到处找烟。翻了好一会也没看见一根,急的他只好问他唯一的病友去借。那位正在吸氧的老头今天似乎心情不错,他老伴在边上与一个年轻人说着话。干瘦的老头问道:“你们谁有烟啊!我的让我女儿收走了。”年轻人马上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随手给他发了一支。老头感激的说了声:“谢谢!”年轻人很有礼貌的为他点着,随后继续与自己家人说话。老人怕吸烟影响大家,一个人站在飘台过道里缓解烟瘾。没过多久,一个很外向的中年妇女走进了病房。

周旭看着她,知道她在找人。她一眼就看见老人在抽烟,立马劝道:“爹爹!医生说你不能抽烟啊!”老人家像犯错的孩子一样,干瘦的脸上带着期待。“你能把烟还我不?”那妇女看着自己爹爹可怜巴巴的看看自己,声音哽咽道:“烟真的抽不得!真要抽,一天也只能抽一根。”老头欢喜道:“你还我,我保证一天就抽一根。”没有办法,中年妇女还是把烟还给了她爹爹。老人接过烟的瞬间,欢喜的样子看的周旭不由得有些动容。他像揣着金元宝似的,乐滋滋的返回了病房。进门的时候,他还了年轻人一支烟。周旭看着他们,内心深处有种深深触动。刘护士进来了,毫不客气的把吊瓶给周旭安排好。她冰冷的道:“等瓶子空了,来前台找我换药。”“好!谢谢你。”“放心!你很快就会好的!”“你要是笑笑,我肯定会好的更快!”“我忙的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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