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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借尸还魂

在李曼玉伤愈重新踏上工作岗位的这段时间,她的恋人王默还在生死线上挣扎着。准确的说,王默的躯体已经在车祸中早已死去,他的灵魂在一名叫赵建真的同龄男子身上复活。在王默车祸去世的几乎同一时间,这名叫赵建真的男子也遇到了车祸。

不过赵建真只是头部磕在了路边电线杆上,身体的其它部位完好无损。确认了赵建真脑死亡后,医院决定将身体被撞彻底变形王默的整个大脑,移植到了赵建真的头颅里。

开始的时候,王默和赵建真的家人都不同意做这个手术。最后经过医生的劝解,也就死马当作活马来医治。王家希望儿子的灵魂永存,赵家希望自己儿子的躯体复活,至少都有些念想略作慰藉。

手术过去了三个月,赵建真的身体的生命体征一直正常,然而就是没有彻底醒来。医院里的专家分成了两派,每日都在激烈地争斗。反对身体移植的一方主张停止对赵建真的治疗,随后宣布赵建真自然死亡;支持器官移植的一方,则坚持赵建真现在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只要生命体征存在,就不能放弃救治。

王家和赵家都不是经济条件富裕的家庭,目前两家都停止了对医院的资金支持,反对的一方渐渐占据了上风。

就在医院准备放弃治疗的时候,赵建真开口说话了。“我为何在医院里?”

“赵建真,你终于醒了!你出了车祸,这是在医院里!”

“谁是赵建真?我记得自己是王默,对,我想起来了,我跟女朋友一起到西餐店准备庆生,我女朋友李曼玉在哪里?”

医生们面面相觑,这次移植看来目前很成功,但是该如何跟王默解释呢?王默用赵建真的身体还魂重生,他的记忆都是王默的记忆,一会他看到赵建真的身体和面容,会不会排斥呢?

经过研究,医生们还是决定把实际情况告诉王默,因为早晚王默必须面对现实。当医生将王默和赵建真的遭遇告诉王默的时候,王默一下子傻在那里!他的记忆,别人的身体和面容,这太不可思议了!

自己的记忆犹在,却换成别人的面容,做赵建真吗?自己无法接受!可是继续做王默,一副陌生的躯体,自己的同事和父母如何接受,毕竟熟悉的人首先看到的是自己的躯体。

做赵建真?王默绝对不能答应,因为脑子里的事全是王默的,赵建真身上发生的事,他王默一点也不清楚。

就在王默(赵建真)纠结的时候,王、赵两家的家人正在主任办公室争论得不可开交。王、赵两家人互不相让,都想接王默或赵建真回家。

看到两家互不相让,主治大夫拍了拍桌子让大家先冷静下来听他说。“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谈一下自己的看法。从我个人来说,赵建真跟着赵家生活为好。虽然记忆和生活习惯都是王默的,但是王默可以根据赵建真的生活特点,慢慢将自己变成赵建真。身体本就是赵建真的,这样在社会上生活起来也方便!”

“如果王家执意要跟王默生活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首先一条你们必须适应这具新的躯壳就是王默,在此基础上,王默的习性应该跟原先没有太大的变化。我在这里声明一点,不管是新生命是做王默还是赵建真,你们两家都要相互理解,相互帮助。不管你们愿不愿意,现在的这个人是你们两家共同的儿子,所以何去何从,你们最好尊重他本人的意见!”

主治大夫说完话,两家人都沉默了。不管怎样,这个人都是两家的寄托和希望。思考良久,两家的老人达成了协议,让孩子本人自己做决定,他们尊重孩子的选择。

“各位家长,你们听我说,现在他本人肯定也在纠结。他目前一定无法面对任何人,你们先回家,等他本人有了决定之后,我再通知你们!”

听到医生的话,几位家长思索了一会,就默默的离开了。而此时病房里的王默,正在做着艰难的选择。从他的本意,他自然愿意回到王默的家里,他熟悉一切,那是他心灵的归属地。可是,王默的父母每天面对的是一幅陌生的面孔,虽然他的所思所想就是王默的,但是相信父母亲会很伤心的。

经过再三思索,王默决定自己以赵建真的身份活下去。但是他不想到任何一方的家里去住,他想单独生活。至于赵家和王家,他决定都接受,不管怎样,凭空多了一双父母这是不幸之中的一件好事。

王默的这个决定,最后获得了两家人的同意,这也是目前让两家人共同接受的最好办法。王默在医院还要接受两个月的治疗,医院里免除了王默床位费和所有的治疗费用,王、赵两家人只需把药物的费用跟医院结算。

即便是如此,等王默出院,也需要四五十万的费用。两家把所有的家底全部拿出来,也只有三十万。王默跟医院商量,等自己出院的时候,给医院打张欠条,这钱等他工作后自己来还。

医院考虑到两家的困难,以及王默器官移植的特殊性,就答应了王默的请求。医院跟所有当事人签订了保密协议后,王默继续留在医院进行康复治疗。

王默康复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到玉石斋看望了自己的未婚妻李曼玉。在看到李曼玉的第一眼,王默差点没忍住想拉李曼玉的手。意识到自己目前是别人的身体,王默只能假装来买玉器跟李曼玉搭讪着。

听到李曼玉的声音,王默想起了跟李曼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于是看李曼玉的眼光有些呆滞和火辣。李曼玉很反感男人这种目光,不过此人现在是自己的客户,李曼玉只能把心中的厌恶压了压,又不厌其烦地给他讲解着每一款玉石的详情。

看到客人只问不买,李曼玉似乎觉察到了男人真实目的就是想接近自己。她找了个理由让张洁来给他介绍产品,她便离开了柜台。看着果断离开的李曼玉,王默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通过刚才的交流,王默确认李曼玉有些失忆,因为在他讲到自己的朋友“王默”故事的时候,李曼玉似乎并没太大的反应。

王默知道自己跟李曼玉的事情不能急,否则会弄巧成拙的。他跟张洁闲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看到王默离开后,李曼玉从洗手间里出来回到了自己的柜台内。“那人走了?张洁,那人不会是神经病吧?”

“那有这么帅气和思维敏捷的神经病,我倒是感觉这个人有种似曾相识!”不知为何,张洁感觉这个人说话的方式有些像死去的王默,可是守着李曼玉,她根本不敢提这个人的名字。虽然她想让李曼玉记忆快点恢复,但是也怕李曼玉记起了这个人,这肯定有撕心裂肺的场面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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