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第一次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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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的没心没肺越发让他感觉,我真的还是一个非常不会照顾自己的初中生。为了表明他的这种想法是错误的,我就没头没脑地反驳一句:我都到结婚的年龄了大哥,谁还会骗我这种 昨日黄花咯!

曹田:又开始说浑话了,又开始说浑话了,你也真是的,要不,明天去幼儿园报名吧!

我:我都要走了大哥,你还这么损我。

曹田: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你那点小心眼儿,谁还不知道撒,都在脸上写着呢。

我:哈,你不是说我长成这样没人要的吗?怎么?你现在才雪亮眼睛发现我是个宝贝了?

曹田:吆,哎吆吆,这是谁撒?谁家的大**撒?我还真是有艳福虾,竟然旁边坐着这么一个大**。

我能怎么表达我当时的心情呢?一个男生经常这样吆、哎吆吆地口吐白沫,还真是稀奇。不过他就是这样的人,长得一副白面书生的斯文样子,却有一张损人能 损 得出血的嘴巴。我不高,他倒是比我高一点,不过如果我穿着稍微带一点跟的鞋子,就看起来跟他差不多了。

我想,这可能就是男生与女生的区别吧。我们经常比身高,经常斗嘴,相互嘲讽。我们也是以这种方式认识的,所以这种风格一直都很自然地延续着。只是自从我们那次醉酒之后,他就沉默了许多。特别是今天,时不时地教导我什么时候该那样,什么时候该这样,但是撑不了几分钟就又原形毕露。

想到这我又抬头望那件外套,看起来好像价值不菲。我到底是带走还是留下呢?曹田 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点点我的脑袋问:那件外套是谁的?前男友的?

而我却极其平静地回答说不是,这似乎很出乎 曹田的意料。按我的性格来说,我此刻应该跳起来反驳说不是。可是我不但没有,相反却很平静,平静得几乎让我忘记了自己是谁。

我看曹田有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我便站起来一边催促他动作快点,一边走过去收下来那件外套,然后拉开拉链,塞到那个装满衣服的蓝色布箱里。

临上车的时候,我们买了一把鱿鱼串。坐在的士后座上一边啃,一边大声的讨论千年黑万年白到底是咋回事,我们吃的鱿鱼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就像去讨论太监究竟能不能※&@☆一样,没有任何意义。但是阵势却相当激烈,司机师傅回头看我们的那眼神儿,好像在看刚从苏州动物园出来的两只类人猿。我俩四眼一对,于是整个世界清静了。

下车后,在我拿着动车票转身走向站里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眼里的水早已经不听话地在打转。车站扬声器里飘扬的《祝你一路顺风》,一直在挑逗我能控制的最后极限,我拼着命不让它们掉下来。我在心里谩骂这该死的车站干嘛放这种曲子,真是折磨人。这倒让我想起了榕城站台上那个依旧还很清晰的身影,还有那首《心愿》。只是那个时候曾是爱情,眼前这个人却是我的友情。爱情会消失,而友情却可以万年青。我很庆幸,我们之间只有友情。

我依旧在尽力克制情绪悸动,只想象征性地做一个离别拥抱。但是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我却看到他抹眼的那只手刚刚放下,脸上还残留着几滴水,眼睛红红的。他看看我,显得很尴尬,不知所措地说了一句五雷轰顶的话:哦,小鸟尿到我脸上了。他说完,努力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不停地搓手。我也开始紧张,便没头没脑地回应他一句:呵,好像要下雨了。说完这句话,我们相互凝视了一会儿,气氛突然变得异常平静。然后,我们就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兄弟般地相互拍拍彼此的背,道了一声珍重,我便迅速地进了站内。我想,如果两个月后他找到的工作不在上海,那么这或许就是我们最后一次的离别。

来到上海我才知道我真的被骗了,当来接我的人载着我去公司员工宿舍时,我还以为这确实是一家待遇非常好的事业单位,再说网络上也这么写着。但是那个接送我的人把我的行李放在门口,交代我好好听组长的话好好上班等等之类的话后就离开了。我走进员工宿舍的那一刻,就更觉迷惑了。里面有一男两女,其中一个男的在睡觉,两个女的在化妆。那个妖艳咯,说她是僵尸的表妹,都会显得很 逊。我站在门口愣了半天,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自己。后来,两女中的其一对我说:你是新来的吧?快点化妆吧,一会跟着我们去上班。

我听得稀里糊涂,就仰着小脸问她:上什么班咯?晚上也要?

她轻蔑地从鼻孔里哼出一个问句:这就是晚上上班的事儿,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我也毫不含糊地轻蔑地瞟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我是来唱歌的,有什么不对吗?

然后另一个女僵尸没好气地接过我的话说:那不结了,快化妆,别迟到了。

哇靠,这算哪门子事情?!丈二和尚还没有摸清头脑就立刻叫上班。我想,难道这是一票人贩子?听语气也不像咯;难道是搞情报的?那也不像咯 。没听说过搞情报要在晚上化妆成僵尸去搞咯?不过听她那口音,倒像是东北人。我是地道的中原人,如果她真的是东北人,那我们咋算也 咋是半个老乡不是?!于是我便对她,顿生几分亲切感,而且越想越带劲,就愣头愣脑地问她并自述:你是东北人吧?我不会化妆,也没有工具,反正我是清水出芙蓉,用不着那些玩意儿咯。

我话还没有说完,她们就开始狂笑起来。那两副好像神经麻痹的样子,好像在听一个非常型黑色幽默,又好像在看一只刚从动物园蹦跶出来的星星。这真让我有点生气,于是我再次仰起小脸质问:你们笑什么?我这是实话。

她们更是笑得厉害了,就连那个正在睡觉的小男孩也突然坐起来跟着狂笑。像是三只得了狂犬症的野狼一样,疯笑不止,那样子癫得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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