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荆斩走后,煜小小愈加无聊了。绿茵尚未大好,古氏兄妹痴醉修炼,因而她也只得修炼修炼再修炼。好在如今狐儿同她倒算得同道之人,时常聚首商讨攻陷邪离的对策,如此,原本沉闷的日子也多了些颜色。

因着之前的警告,小小每每带了狐儿去到七色峰,均打着伴修陪练的幌子,好在邪离并未过多计较,只是大多时间不予理会,害得狐儿好不伤心。

***

“离哥哥。”这日狐儿陪小小修炼完毕,又端了茶点过来,邪离正在静坐参禅,她便将茶盘放在一旁的案几上,兀自布好,斟了一樽,递与邪离,温言道:“离哥哥,修习辛苦,且先歇歇,用些茶点吧。”

邪离不曾睁眼,只道:“你下去吧。”

狐儿不甘心,上前蹲在他身旁,乞求道:“离哥哥,我就在此陪你不好吗?就像当年姐姐那般?”

这次邪离却是睁了眼,只是那眼眸冰寒,直看得她背脊发凉,心底发慌。

只闻邪离冷漠的声音响起:“我的确答应过汐儿照顾你,但也望你仅守本分,切莫生出妄念来。”

狐儿哀戚,眸中染雾,期期艾艾的看着邪离,两厢再无言。良久,狐儿终是抑不住难受起身跑了出去。

恰巧小小进来,差点就与她撞上,所幸小小眼明身快,侧了身子,险避过去。

“这是怎么了?”煜小小一脸茫色,上前几步抓过案上的点心,囫囵问向邪离,意料之中无人回答,她却并不在意。

不知何时起,煜小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又吃了块点心,才道,“上神大人,师傅们有事与您相商,特命我前来请您。”

自打煜小小住进了七色峰,那传话仙僮每每有事多托付与她,渐渐的,她便成了邪离座下的传话僮了。

***

这日里,小小又碰上了狐儿,狐儿递与她一壶酒,说是只要小小帮她哄上神喝下,即可促成好事。

小小闻了闻那酒,颇是狐疑,“这?可行吗?”

狐儿冷言:“莫非你也爱上了离哥哥?”

嘎?小小噎得不轻,忙摆手否认。

“如此甚好。”狐儿得了她的话,才略略放下心来,将酒塞给她,“走吧,只这一次!”

小小奈她不得,只得同意,心中却难免忐忑。她俩来到邪离案前,小小奉上那壶酒,讨好道:“上神大人,这是我新酿的果酒,很不错的,你尝尝?”说着,已倒了一樽递与跟前。

邪离接过浅闻,嘴角邪魅,仰首饮尽。

见他饮毕,煜小小立时拍了脑袋,笑道:“哎哟,你们瞧我这记性,方才我还向古氏兄妹讨要切磋来着,他俩也允了,说待修习完毕就至后山过几招。不想,这给您送酒的功夫我就给忘了。呵呵,那上神大人,小小便告退了。”

转身冲着狐儿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冲也似的出了门。

出了门却不知要去哪儿,要干嘛。

不经意行至樱林,潴鹡大老远便瞧见了白狐们,从小小怀里蹦出来,玩耍去了。

小小却不若往常那般,同去玩闹,此时,她蔫蔫儿的,仰头望着满树繁花,陷入了沉思:也不晓得那酒能不能成就好事?若真成了呢?煜小小下意识摸了摸心口,说真的,她这心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小独自踱着,去至那后山石室打算静坐修习。

哪知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心里越发烦乱,隐隐的有另一个声音在诉说着什么,可她始终抓不着,也听不清。

折腾了许久,算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返回栖霞殿。入得殿内,左右里外寻了个遍,却未见邪离和狐儿。

“会去哪儿呢?”

煜小小倚靠着案几思索着,背着手摸到一壶酒水,恰好渴了,想也没想拿过咕噜咕噜喝了一个痛快,又抹了嘴,抬脚出了殿宇。

晃晃悠悠行至烟霞峰巅,风吹过,酒劲儿上来,煜小小有些晕乎乎,**辣的。

樱花繁盛,烟霞峰颠,夕阳洒下霞光万丈,照了遍地金色。邪离一袭蓝袍盘膝树下,悠悠拨动古琴,清冷的琴音随着漫天洒落的樱花飘向远方,传遍昆仑神界。

煜小小晕晕乎乎晃至他跟前儿,半倚着琴案,双手托着脸颊,眨巴着一双明眸,脸上稚气未消,半是戏言的问他:

“上神大人,咱们是先恋爱呢还是先洞房呢?”

说话间,浓浓的酒香漫延开来,与樱花香混在一起,别有一番迷醉。

琴音止,邪离冷眼看她,只见她双颊酡红,眸色迷离,满身酒气。必是自食其果,喝了那加料的果酒的缘故。

煜小小微眯起眼来,突的伸出手隔着那古琴捧上他的脸,笑呵呵道:“上神大人好可爱哦!”

邪离不悦,拂开她的手,正欲起身。哪知小小在被他拂开瞬间,顺手揭了那银面,同时越过那琴,身子前倾,竟满满的扑将上去。

邪离始料未及,重心不稳,两人双双跌倒在柔软的花雨草面儿上。

煜小小伸手揉捏他的一张脸,嘴里还念念有词:“上神大人如此颜色,何以总是覆着个银面呢?天下估计没谁知道你这般年轻吧?我们俩谁大?这皮肤怎生如此细滑?该不会是假的吧?”说话间,她还使劲拍了拍。

邪离已是恼怒,就要推她,煜小小迷糊间竟倾身上前,“吧唧”亲了他。

邪离身子一震,脑子瞬间空白:这三万九千余年来,还没谁这般对他,就连当初的汐儿也不曾......

虽如此,他却莫名的并未推开她,反而细细感受那柔嫩的粉唇,青涩的亲吻。

煜小小浅尝还不尽兴,却又不得亲吻之术,只得胡乱啃咬。

邪离吃痛,反手拥了她于草间轻侧,将她压至身下,俯身回应着......

那深深浅浅的亲吻落下来,冰冰凉凉的,正好解了她的燥热。自他体内散发而来的清凉令她好生舒服,她愈发贪婪,渴望得到更多,小手不禁探入他的衣襟,却被他捉了回来。呼吸渐促,异样的情愫爬上心头,他悬崖勒马,使了个决,躁动不安的她渐渐归复平静,那小小的粉唇与他分开,他竟生出了不舍。

看着她蜷在自己的怀中,沉沉睡去,邪离这心间激起惊涛骇浪:自己这是怎的?竟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莫非真被她言中,自己确还有血气方刚冲动的少年性子?或者,是适才精魂躁动的缘故?更或者,是她与汐儿性情眼神如出一辙,让自己恍惚了......

睡梦中的煜小小不知邪离此时此刻纠结狂乱的心,亦不知在这一刻,自己已爱上了这份清冷。

***

一夜好睡起来,已日上三竿,小小揉揉眼睛,闻得混身酒气,想是昨日饮酒缘故,却不记得昨日所作荒唐之事,沐浴更衣出得院子,恰巧碰见邪离。见他唇畔微肿,勉强敛了笑意,上前见礼:“上神大人。”

邪离略略点头,见她一副将要笑出模样,心中又一顿乱麻。

煜小小着实没忍住,侧头问他:“昨个儿可还满意?”说着又低头笑起来,肩背耸动。

邪离蹙眉,冷眼看她。

“其实你也不必谢我,我这般也不过是为了那赌约。”小小拍拍他肩膀,大义道,“狐儿生的美貌,虽不定是良配,也算凑合,好好珍惜吧,我看好你们哟!”

说罢,煜小小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望着那抹娇俏的背影,邪离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

却说煜小小一路哼着小调,来到修习之处,正巧碰见狐儿,忙上前拉过她至一旁恭喜她得偿所愿,狐儿却是沉着一张脸,并不言语。

见状,小小茫然了,“怎么了?”

狐儿遂将昨日情形一一讲述与她。

原来,昨日小小离开后,邪离大发雷霆,不仅严厉斥责了她逐她离开,还下令她永不得再踏进七色峰栖霞殿一步。

听罢,小小唏嘘不已,张口想要安慰,却一时无从说起。

狐儿瞧了她几眼,闷闷离去。

煜小小糊涂了,揉着仍旧疼痛的脑袋,越想越觉着不对劲:若说“非礼”者并非狐儿,那邪离嘴角的痕迹从何而来?难不成栖霞殿还另住着一人?

***

因着下药之事,一连好些天煜小小都躲着邪离,整日游荡于众峰之间,非至夜深不敢归。

这夜,子时已过,她才慢吞吞的回来,蹑手蹑脚的进了院子。邪离屋子里烛火已经熄了,想必已歇下,煜小小拍拍胸脯,略略放下心来。

哪知她刚走至廊下,“吱嘎”,邪离的房门竟然打开了。

煜小小惊了一大跳,回头果见邪离一袭月白素袍走了出来,面色清冷,正盯着她。

煜小小忙打起哈哈,笑道:“这深更半夜的,上神大人还有雅兴起来赏月?”

邪离瞥了她一眼,淡漠道:“既知夜深,何以才回来?”

小小语噻,讪笑道:“我?哦,是这样的,那个蓟师傅今日讲道法人心,我听得入迷,故而多呆了一会儿,呵呵......”

晚风微凉,一会儿子功夫便吹散了那本就浅薄的睡意。煜小小心虚的拿眼偷看着邪离的表情,不知接下来会是什么等着她。

虽知她是说谎,邪离却并未拆穿,只道:“三日后,便至四方盛会,届时神帝神后也该出席,你可准备好了?”

小小茫然,“我要准备什么?”

“婚约之事,或会被重提。”邪离看着她,提醒道。

这事儿啊,的确该想想对策,老拖着也不是办法,遂道:“你可有高见?先说来听听。”

邪离只是摇首,沉默的看向她。

煜小小背倚着廊柱,略作思忖,道:“要不你就委屈一点,收了狐儿吧。如此,我们那婚约不就......”

邪离一记冷眼甩来,煜小小忙捂了嘴,装作什么也没说,眼睛盯着廊檐,不敢看他。

“且去歇了吧。”邪离转身回了屋子。

“那婚约怎么办?”煜小小忍不住问道,只可惜回答她的唯有那门合上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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