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线人的一句话给她泼了盆凉水:“主人，这是那位姑娘身旁的公子所写。”
郁水摇:“......”
苏祁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郁水摇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接着继续姜注意力放在那张信纸上。
看了一会儿，越看表情越是复杂。
“怎么了？哪里不对劲？”苏祁光看到她这样，不由得憋着笑问道。
“你们都过来瞧瞧，”郁水摇抬头，话是对着陌昀和苏祁光两个人说的。
二者聚拢过来，按照她说的接过信纸仔细
郁水摇扳着手指头自言自语:“普通花株之根接铩羽花茎，这种出来的还是铩羽花？而且这法子，怎么说也有些......骇人听闻了。”
郁水摇想了许久，才想出这么一个词来形容。
苏祁光却是笑笑，看了她一眼:“我倒是觉得十分与众不同呢。”
郁水摇摇摇头，还是在纠结于给出这法子之人的年纪和样貌:“你方才没听吗？对方可是个年轻姑娘，这方面哪来什么技术，谈吐不俗？不要报酬？你看看，说不定只不过是哪家小姐贪图好玩跑来凑个热闹罢了。”
苏祁光等她絮絮叨叨地说完，爽朗一笑，无奈道:“那......这法子你到底要不要试？”
郁水摇噎了一下，叫道:“当然要试，都送上门来了怎么能不试，左右没什么坏处，试一试也无妨。”
笑话，她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尝试的机会，方才的那些话，也不过是她的抱怨罢了。
都是被之前的无数次失败给搞怕了。
她现在的心脏必须得异常强大才行，否则可禁不住这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带来的打击。
两人说话间，陌昀还在看着那张信纸，陷入了沉思。
恭国，年轻女子，清冷公子......再看这字迹。
他记得，以前郁瞳不知让人从何处弄来顾钰的笔墨真迹，日日放在自己的书房里瞻仰，有时候上课也是一脸花痴地望着。
那字迹，和这信纸之上的，似乎是一模一样。
这么说来，可以确定那个年轻公子就是顾钰。
那么这出谋划策之人，很有可能是白歆。
仔细看着上面所述法子的风格，的确很像她。
这么说，这法子，他可是要必须试一试了。毕竟白歆在他的印象里，还算是一个说话办事都很靠谱的人。
断然不会拿这种事唬人。
况且他对外公布的说辞是为将死之人还愿，这......很符合她悲天悯人的性子。
陌昀目光微微一紧。
细心的苏祁光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见他一直盯着手中的信纸，一言不发，连忙凑过来问:“可是有什么问题？”
陌昀将信纸收好，冲他们摇摇头。
“恰好我要回盛京，这次的法子，我会安排人去仔细尝试，请二位放心。”
苏祁光脸上是百年不变的温和微笑，冲他感激点头:“有劳。”
陌昀不愿耽误，即刻启程。
两人在目送他离开。
本来他们担心夜间赶路路途不安全，打算留他到明天早上，然而陌昀却执意离开，他们没法，只好放任他离去，只好派人暗中护送了。
派去的那些人都是苏祁光的亲卫，有他们在，倒是也不必担心。
郁水摇靠在苏祁光的肩头，看着那一人一马远去的身影，不由得感叹了一下，道:“真是个好孩子。”
苏祁光再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道:“如果我没记错，人家不过才比起小十岁。”
“那又如何？”郁水摇不满的抗议，差不多将陌家祖上冬雷皇室的渊源都给他一一数了一遍，“陌丞相虽然是在我母皇那一辈封侯拜爵的，但那时我年纪已成，自然不可跟他的儿子同辈......再说，不过才二十七的年纪，自然是个孩子。”
苏祁光被她说的无言以对，默默想着陌昀要是知道了他被人说成是个孩子，心中会是作何想法。
那时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过了片刻，苏祁光悠悠的长叹一声，语气里多了些让人猜不透的味道:“有时候我也很希望，他只是个孩子。”
他承受的东西，太多了。
郁水摇被这突如其来的感伤氛围吓了一跳，暗暗奇怪终日都是笑嘻嘻的苏祁光为何自从陌昀来了一趟之后便开始多愁善感起来。
她想了想，始终不明白苏祁光话里地意思，不由得道:“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苏祁光一愣，无奈失笑，看了眼山谷之外远得已经看不见的策马奔腾的身影，叹息着说道:“为夫可没有瞒着你，是你自己没发现罢了。”
郁水摇不满的嘟嘴，果然有猫腻，立即摇晃着苏祁光的衣袖，使出撒娇磨人三十六计。
苏祁光对她真是没办法，明明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们女儿都已经差不多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心思脾性还是跟个小孩子似的，长不大。
苏祁光连忙答应她，柔声安抚道:“好好好，我告诉你，别晃了，为夫头都要晕了。”
郁水摇立马乖乖停了手，等着他开口。
苏祁光想了想，以这样的方式开场:“不知娘子是否记得，当初陌昀是如何成为瞳儿的老师的？”
郁水摇一愣，仔细回忆了一下，道:“是他自己求来的，当初瞳儿恰好缺一个老师，不过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愿意管教这小捣蛋，只有丞相家的儿子毛遂自荐......”
“正解。”苏祁光道，“你可知他为何要自己来求这一份苦差事？”
郁水摇茫然地摇摇头。
苏祁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深深叹了口气，道:“这些年你我不在宫中，多亏陌家扶持朝政，我真的难以想象，咱们的女儿已经不在父母身边，那样的年纪，若是没有陌昀在一旁陪着，现今会是个什么样。”
听他提及郁瞳，郁水摇也跟着感叹，眼神微微暗淡下去:“谁说不是，陌昀这孩子这么些年，不仅随着他父亲为冬雷国事劳心劳力，还要教导瞳儿，说到为国事操心，恐怕咱们的瞳儿还没有他做的多，还有这每月一封专门汇报瞳儿近况的从不间断的书信，真是难为他了。”